暴雨倾盆。
温昭阳身穿喜服躺在地上,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尸体,鲜红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将她的伤口泡的发胀,刺鼻的腥味几乎令她窒息。
她忍着剧痛慢慢爬起来,将一具具尸体颁正,皇家八十七条人命,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她累极了,但依然咬着牙从腥臭的雨水中爬行,父皇的四肢她已经拼好了,但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头。
今天本是她的大喜之日,新郎却趁机举兵造反……
“父皇,昭阳有罪,昭阳有罪!“她整个人跌落在水洼里,疯了一样朝着那些尸体磕头,然后撕扯掉身上的喜服,一时间竟分不出是血更红,还是衣服更红,“司丞锦!我恨你!我恨你!”
吱呀一声,宫门开了。
男人有倾世容貌,嗓音却比这秋日雨水更寒,“朕特意让人留了公主一条命,公主这么恨我,是想要以德报怨?!”
他身上鲜艳的明黄龙袍,刺的她眼泪直流。
“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是司丞锦?!
为什么是她最爱的男人屠她温氏皇族满门?!
司丞锦面容阴郁,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昭阳,他薄唇轻启:“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毒妇,不仅要了莲儿的性命,连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们温家活该给她陪葬!”
温昭阳从雨水中爬起来,目光扫过血流成河的宫殿:“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娼妇吗?!”
司丞锦怒极,“啪”地一巴掌扇了过去:“不许你玷污她!”
他力道大,温昭阳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她看向那个清秀俊逸的男人,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无趣,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
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骨碌碌。“他双手动作间,掉落的竟是她父皇的人头,他死不瞑目!
“司丞锦,我只问你一句。”极致的痛苦之下,温昭阳越发冷静下来,“你在今天要娶我的日子里谋反,是不是早有预谋?”
心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咬的她四肢百骸都隐隐发颤,“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她面色苍白,人如死灰,了无生机。
司丞锦不知怎么,心中竟是一痛。今日造反的人不是他,是温昭阳的母后一族,那个女人在女儿的大喜之日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今日宫乱,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那颗头。
他不得已登上这皇位,处理好宫乱就想起了温昭阳这个可恨的女人,鬼使神差带了那颗人头,想让她见前皇帝最后一面。
有什么东西还没来的及抓住,就已经消失不见,他笑得残忍:“对,从来没有。从莲儿死的那一刻,我和你势不两立!”
温昭阳重新跌入了水洼里,喜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香酥的玉肩,在暗夜中尤其明显,发出莹白的光泽。
她已是亡国公主,有几个胆大的宫人早已移不开眼睛。
司丞锦扫过他们的脸,收了情绪,屏退了在场所有人。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勾引人,温昭阳,你才是娼妇!”他屈身上前,扔掉了手里的伞,将她压在身下,褪去了衣衫,“你不是想成婚?朕给你这洞房花烛夜!”
雨幕中,他狠戾的眼神不带一丝怜惜,直直地扎进她心里。
“不……不要!”双腿间的涩痛传来,她疯狂捶打他,但终究力量悬殊,滔天愤怒让她大喊:“司丞锦,你眼瞎心瞎,盛莲儿她不值!她不值!“
”你没资格提莲儿的名字!她曾待你亲如姐妹,你怎么能亲手夺她性命!“
“亲如姐妹?”温昭阳笑的凄惨无比,又带着嘲讽,”她心里惦记你,我怎么能允许她活!“她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她还敢怀你的孩子,她就是该死!“
司丞锦也怒极,动作更大了,生生扯裂了她的刀伤,顿时血流如柱:”你住嘴!“
她还在继续说:“我父皇一心提拔你,让你掌一国之兵,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杀了我,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