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快藏起来。”
奶奶死死地拽着我的手腕,浑浊的双眼慌张地四处张望,我第一次从这张布满褶皱的脸上看到类似恐惧的表情。
“奶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摇摇头,颤巍巍地拖着我向外走,“别问了,快走,快走,别让他们发现你……”
我没想到奶奶竟然力气这么大,不自觉地被拖着走了几步,还没走出去,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
奶奶受惊一般顿住,佝偻的身躯几乎缩成一团。
“开门!快开门!”
铁具砸在木板上的声音一声响过一声,破败的木门摇摇晃晃,不过片刻就因为承受不住重击,砰地倒下来。
一群村民瞬间一拥而进,后头的几人赫然抬着一口森森的棺木。
奶奶一下子将我挡在身前,抖着声音苦苦哀求,“你们放过小曦吧,求求你们放过她,求求你们……”
说着膝盖一弯,眼看就要跪下去。
我急忙从后扶住她,好不容易将她拉起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给我出去!”
“你就是古曦?”
说话的人已经年过半百,脸色透着病态的惨白,仿佛被人吸干了精气一样,我这时候才发现,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死气沉沉,一副半人不鬼的模样。
“是我,”我点点头,不着痕迹地将奶奶拉到身后,“你们想干什么”
“哼!扫把星!”那人没有回答我的话,朝身后的人挥挥手,“把她抓起来,生祭鬼王!”
生祭鬼王?
我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群人已经挥舞着手里的铁具冲过来。
“小曦,快跑,快跑啊--”
奶奶在后面拼命地拉扯我的衣摆,苍老的声音带着灭顶的恐惧,我一下子惊醒过来,死死地将奶奶挡在身后。
这群人像疯了一样,簇拥着拉开我和奶奶,木棍一下下招呼在身上,我咬着牙左右躲避,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一道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缓缓流进眼睛里,一下子把眼前的世界染成一片猩红。
“奶奶……”我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奶奶被他们按在地上,恍惚间突然看到一道魂魄从她身体里幽幽地飘出去。
不要!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死命挣扎起来,最后终究抵不过对方人多,晕过去的前一秒,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丢进那口棺木里,一下子手脚冰凉。
“有没有人,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啊--”
刺鼻的霉味钻进鼻子里,带着腐朽的气息,周围一片阴暗,狭小的空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已经在棺材里呆了两三天了,如果不是靠着最后一口气吊着,现在早就去见阎王了。
“放我出去啊--”
我不死心地又踢了一下棺材板,不知道奶奶现在怎么样了,那天在家里恍惚间看到的那一幕一直悬在心头,如果那是真的,那奶奶只怕凶多吉少了。
没错,我自小就带着阴阳眼,能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奶奶捡来的,小时候不懂事,看到什么就跟人说,于是古家庄的每个人都想把我赶出去,后来发生了一连串诡异的事情,更是被村子里的人视为不详之人,这些年如果不是奶奶护着,我早就死了。
思及此,我的心里一下子堵得慌,不知道奶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咚--咚--咚--
突然传来一股声音,由远及近,我心里一动,翻了个身爬起来,趴在棺沿仔细听了听,可能是有人来了。
“有人吗,救命啊……”
“别吵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不悦地将我打断,我一愣,眼前突然一阵白光,刺的急忙闭上眼睛。
待不适的感觉消失,我才再次慢慢睁开眼,一个古装美男猝不及防地闯进眼底。
只见眼前的人剑眉星目,薄唇紧抿,肤如白瓷,及腰的黑发松松垮垮地挽在身后,一身玄色长袍将他的身体勾勒出完美的线条,恍若谪仙。
片刻的怔愣之后,我终于感觉到不对劲,这人的眉眼间凝着一团沉沉的雾气,周身泛着若隐若现的光。
鬼!
我心底一沉,一下子握紧了口袋里的辟邪符。
我命格属阴,容易撞鬼,这符是奶奶从得道高僧那里特意为我求来的,一些小鬼看到之后都会忌惮地避开。
这人却嗤笑一声,猛地将我拽出来。
刺骨的寒意一下子从肌肤相贴的地方窜进皮肤里,冷得我牙齿都开始打颤。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我极力按捺住心底的恐惧,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人箍住我的腰,隐约中听到一声叹息,“你终于来了。”
五感被恐惧支配,我根本分不出心思去听他说了什么,又怕惹怒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你说什么?”
越来越多的冷意沁进皮肤里,我感觉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比我高了一个头,被按在他怀里的时候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但能感觉得到他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你既然被他们送过来,那就是我的人了!”
说罢,他猛地俯下身,冰冷的双唇盖在我的唇上。
“唔--”
我头皮都开始发麻,虽然跟鬼打过交道,但从小到大还没被鬼亲过,不管这鬼帅到多惨绝人寰的程度,我也不能接受。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了,“放了我吧,求求你……”
如果不是吓得浑身僵硬,我都想给他跪下。
男鬼的俊脸沉的能滴下水,“你怕我?”
“我……”我在点头的前一刻莫名其妙的改口,“我没有……”
男鬼脸色缓了缓,“最好是这样。”
说罢他又来拉我,这次我不敢再反抗,但还是不死心地说道,“我是人,你是鬼,人鬼殊途,你放了我吧?”
男鬼凑到我耳边,我没感受到气息扑到耳朵的感觉,只感受到一阵冰冷的触感,“殊途亦可同归。”
是这样没错,但我不想跟你同归啊!
虽然我也只剩下几个月的寿命。
“我……”
我正要再说些什么,男鬼再次堵住我的嘴,黏腻湿滑的舌头窜进我的嘴巴里,像蛇一样四处滑行。
“唔唔唔--”
我扭着身体挣扎,他一下子扣住我的双手按在身后,另一只手从我的衣摆下方钻进去,严丝合缝地贴在我的小腹上。
我一下子哆嗦起来,抖得止都止不住。
“乖,别怕。”
他小心地亲了一下我的嘴角,声音意外地温柔。
我拼命摇头,后退着推拒他的动作。
男鬼的眼神暗下去,我直觉下身一凉,裤子便从腰上推下去,双腿被粗暴地打开,片刻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过来。
“不要--”
口腔里涌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眼前再次一黑,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晕过去之前,我隐隐约约觉得口中被渡了一样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瞬间化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