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随着刺耳的撕扯声,一道阳光从窗外照射进眼里。本应套着头蒙眼的黑布混粘着封嘴的胶带被丢下,缠绕在一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旁。
苏可儿顺着男人修长的腿往上看,最后定格在他冷峻的脸上,停留了整整一分钟才缓缓开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男人似乎被她不急不燥的语气刺激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意,狭长的双眸微眯,手捏住她下巴抬起,冷得能揉出冰渣子般的目光对上她冷清的眼眸,声音仿佛从炼狱爬出的恶魔般阴寒刺骨:“我想让你也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
说着,男人甩开她的下巴,走到病床旁,一把拉开围住病床的蓝色医用床帘,露出被粗绳捆绑着靠在床头半卧半坐的苏家老爷。
“爸!”
苏可儿看到被病魔折腾好几年的爸爸落在姜堰手中,开始坐不住了,挣扎着想要挣脱与椅背绑在一起的手。
男人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摆放在病床配套的桌子上,屏幕对着父亲,手指滑动触摸板。
看着他莫名的举动,一丝惊慌闯进心里,苏可儿皱着眉怒喝着:“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姜堰重复着她的话语,把电脑转到她面前,嘴唇一勾,扬起冷魅的邪笑。
看着屏幕里缠绕在一起的两具白花花身体,苏可儿脑袋瞬间炸起一声“轰”响,眼睛模糊,湿润了眼眶,那是他前天强-她的视频。
羞耻和恨意涌上心头,苏可儿看着在绑在病床上封着嘴的父亲被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终是忍不住,一滴滴往下滑落,声音哽咽的冲男人嘶吼:“疯子,你这个疯子!”
“有本事,你都冲我来啊!欺负我爸,算什么男人。”苏可儿的声音已经哭得嘶哑了,心痛得弯下腰。
“对于我的痛,用整个苏家陪葬都不足惜。”看着面前哭得接不上气的女人,男人凉薄的嘴唇溢出冷漠至极的话。
苏可儿听着他的话,一字一句的说道:“真的不是我推的她。”
当日在酒楼为庆祝苏可儿生辰摆的宴会,气氛最火热的时候,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沈青妍拿着礼物从楼梯另一边走出,她还没来得及接过礼物,沈青妍就忽然背往楼梯阶下倒。
苏可儿心慌想要伸手拉她,谁知刚碰上她手臂就被甩开。
沈青妍还用那柔柔弱弱的娇嫩声惊呼:“别推……”
就这样,姜堰的初恋情人就这样轻易地把姜堰的正牌妻子苏可儿扳倒,并且害沈青研失去了尚在腹中的孩子,并且她本人到现在也一直昏迷不醒,听说很可能变成植物人。在那一瞬间让她从高贵优雅的名门贵妇坠落成过街老鼠人人指责的杀人犯!
“呵,”回想起那天的情形,苏可儿唇角扬起,露出讽刺的笑容。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对她没有一丝半点的信任,还要她和整个苏家给他的情人孩子陪葬,明明她才是姜堰名正言顺的夫人。
苏可儿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被他攒在手里狠狠的搓揉,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我……没有推她,我真的没有那样做,你要怎样才相信,我真的没有做啊!”
在姜堰的认知里,认定是苏可儿算尽时机,把沈青妍推下楼梯,就是为了要她的命。
听着她依旧不承认自己的有错的话,姜堰深呼气,“啪”的一声,用力拍合上电脑,捏着拳头走到苏可儿面前一把撕开她的外衣,“看来,是要给我岳父表演一段了。”
“唔唔唔唔唔!”
看着苏可儿在痛哭,被欺辱。苏老爷瞪大眼睛呼喊着,奈何封住他嘴的黑胶带把他斯喊的声音吞没,转换成无助的呜呜声。手脚都和病床绑在一起,像个没了四肢的废人只能干看着。
苏老爷心疼啊!那是他宝贝多年的女儿,怎么落别人手里就变成这样了。
心痛得颤抖,近在咫尺又无能为力。
苏爸爸闭上眼睛,流出眼泪,都怪当年心软把女儿嫁给这种禽兽!恨得用后脑勺撞击着床头,哮喘病也发作,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上吸气。
“爸爸!”苏可儿挣扎着,不忍心看着最疼他的父亲这般模样,心痛得闭上眼睛,声音嘶哑的哀求着:“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放过我爸?”
终于。
他松开她的衣物,退后一步站在苏可儿面前,冷峻中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丹凤眼里漆黑如墨的眼眸,透出慑人的光:“那日酒楼宴会,是不是你故意把青妍推下楼梯,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是,是我,是我做的。”苏可儿瞪着姜堰,咬着下唇,拳头紧握,指甲都刺进手心肉,也没能缓解心传来的疼痛感。
话音刚落,蹲在门外的警察破门而入,迅速的解开束缚在苏可儿身上的绳索,干脆利落的给她戴上手铐,像犯人一样压在如同帝王般的姜堰面前。
随后记者也冲冲涌到病房门前,镜头纷纷对着她,将她落魄丢人的模样拍摄进相机里。
苏可儿惨白着脸,这是要把她的丑闻昭告天下。苏家会陷入争论里,从此一蹶不振也会被同行封杀,只要与苏可儿挂钩的人或物,都会被耻笑辱骂。
她苏可儿算是彻底毁在深爱了十年的男人手里。
“放过我家人,治好我爸爸。”苏可儿声音弱如丝,细得只有近身的人能听到。经历姜堰的摧残,她已经累到没有力气再挣扎,再为自己辩解了。
“签下。”
被警察压上囚车带走前,姜堰甩下一纸离婚协议书,逼迫她净身出户并且日后再与她无任何瓜葛。
“只要是和你有一点关联,我都觉得恶心。”
囚车上,苏可儿靠在窗旁,脑海里一直回放落在身后姜堰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坚信了十年的爱情,她的所有青春,她的全部都葬送在这风和日丽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