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白苍白的唇颤抖着道:“我最痛恨的,就是这颗不属于自己的心脏。”
江辰希冷笑着说:“没有这颗心脏,你以为我会娶你?”
是啊,这颗在林婉白心房肆意跳动的心脏,是她谋得婚姻,得以与他相处一处的唯一凭仗……
可是她累了,罢了……罢了,他不就是喜欢这颗不属于自己的心吗,左右一条命,还给他就是了。
江辰希……她真的爱不起他了……
……
窗外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
林婉白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手中的物体掉到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却有些颓然的滑落在地。
鲜艳刺红的两条杠,灼痛了林婉白水润的眸子。
整整七年的婚姻,她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这段岁月太长,长到她以为这辈子,自己都不会有成为一个母亲的机会。
所以她像个贼一样,在所有的避|孕|套上小心翼翼的扎上针孔,终于在六个月后的现在。
被她得逞了……
林婉白张大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努力抑制住自己眼眶中的泪水。
求仁得仁,她本该高兴的不是吗?只是欣喜只持续了那么短短几秒,一股洪大的绝望席卷上了她的整个心房。
林婉白清楚的知道,江辰希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的,因为他恨她,恨她把他最爱人的心脏拿走了,恨到想将她生吞活剥。
时钟一点点的滑过午夜,在十二点响起清脆的布谷鸟声。
窗口处传来了熟悉的汽车引擎声,让她原先有些僵直的身子略微动了动。
林婉白将验孕棒扔进抽水马桶里冲掉,克制住自己的晕眩,扶着墙让自己一点点的站起身子。
说,还是不说?
滴答,滴答,在秒针响了七十二下的时候,玄关处响起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这一刻宛若有一只手,狠狠的揪紧了她的心脏。
她爱他至深,却也被伤的鲜血淋漓。
“你回来啦……我……我去给你拿杯牛奶醒酒?”
林婉白的双手拧巴成十个白玉小结,说话磕磕绊绊的,可一双眼还是抑制不住的往江辰希身上瞟过去。
“过来!”江辰希答非所问,有些荫翳的看着她。
她站在原地有些踯躅,江辰希每每来找她,都带着弥散不去的酒意。
林宛白料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而不敢有所动作。
迟迟不愿上前的林婉白,惹怒了江辰希,他一把拽过林婉白,手在她的心脏处轻放了片刻。便扯开了她单薄的衣襟,脆弱的纽扣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这样的江辰希最为恐怖,他不由分说的扯掉了她的裙子,在这样寒凉的夜里,林婉白瞬间光裸。
江辰希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顾林婉白的挣扎,后入了林婉白的身体。
肢体交缠,发出水渍的响声,江辰希嘲笑的声音在林婉白耳边响起:“拿牛奶给我醒酒?!装什么贤惠,我哪敢劳林大小姐大架,免得累坏了您,也挖走了我的心脏。”
林婉白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的干干净净,死死的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手术前,她不知道赵玟蔓是江辰希爱若至宝的那个她,也从不曾想过赵玟蔓会死于车祸,所有的一切如同讽刺般巧合。
赵玟蔓的车祸死亡,而她,需要一颗心脏来救命……
不过如是。
林婉白的双手死死的握紧,指尖掐入掌心带出殷红的血迹。
胃里的恶心感越来越浓,林婉白忍的呼吸都加深了几分,额头竟隐隐冒出了细汗。
肚子里的小家伙,真是让人无法忽视呢。
这是他们两个的骨血,也是她绝望中的救赎。
有没有一星半点的可能……江辰希,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林婉白咬住有些干涩的唇,将胃里的不适又压了回去,江辰希抽离以后,她也不捡起地上的衣服,只是转身看着江辰希。
“装什么可怜,当初费尽心机的嫁给我,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江辰希冷笑。
林宛白看着他对自己露出嫌恶的表情,看着他居高临下的神情,看着他转身走入了浴室……
他那双令自己迷恋不已的眸子里,对她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情。
林婉白的心里一片荒芜。
江辰希冲了个澡,粗粗的围上浴巾,占据了大半个床,就如同这七年间他所做过的那样,无视着身侧的女人。
林婉白将身子蜷缩起来,缩成小小的一团,小心翼翼的躲在墙角。
江辰希体热,向来喜欢盖薄被,向来体寒的她,冷的瑟瑟发抖,却不敢向那暖源探去。
胃里的恶心感强烈到无法忽视,她咽了咽唾沫强逼自己压下去,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默默地看着江辰希。
“江辰希……”她的声音卑微到令人心悸:“要是没有赵玟蔓的这颗心脏,你……你会不会对我好点?”
她想问他有没有喜欢过自己,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婉白不敢问,怕得到的答案是她所承受不起。
她知道,江辰希有多恨她。
所以她不敢奢求爱情。
这么多年来,她只需要他回答一个“会”字。
她就能继续欺骗自己,江辰希是爱着她的。
他看向林婉白的神情,冰冷的如同千古不化的寒冰:“于我而言,你不过是个装着玟蔓心脏的容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