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寂静的隧道里我只能听到自己粗喘的声音,孤身一人被困在这里,延绵的地道似乎没有尽头。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两把微弱的火把在闪着光芒,凹凸不平的墙壁有着凌乱凄惨的刮痕,让人不禁能够想到它们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惨烈打斗。
明明没有风却能感受到异常的寒冷,那种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的冷气从毛孔中钻入我的身体。
我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半刻都不敢耽误:“嗷嗷”身后怪物的声音更加的近了!
我不能让它追上,可是身体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一个转弯我不由得骂出了声:“shit,又是这里。”
本就狭窄的通道被铁栅栏隔成了一个个房间,就好比是古代囚禁犯人的牢笼,那里面是一些长相各异的魑魅魍魉,它们纷纷伸出手想要拉住我的脚步。
“求你……”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紧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准备这才闭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向前跑去。
我不能被它们牵绊住脚步,一旦停下来恐怕身后的怪物会把自己撕的粉碎。
终于看到了隧道的尽头,那是一个铁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我,让我感觉只要进了铁门之后就会安全了。
突然,一个漆黑枯瘦的手从脚下伸出,握住了我的脚腕,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我的身子就好像是跌入了万丈深渊一般向下坠去。
我整个人躺在黑暗之中,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感受到有一双冰冷的手在触碰我的脸游走在我的身上,我想逃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挣扎地睁开了眼睛:“呼”我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梦:“又是这个梦。”庆幸瞬间又变成了低骂。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荒岛上拍摄惊悚恐怖片《孤岛》之后这个梦就一直围绕着自己,时不时的出现。
这些日子我快要被这个梦折磨成神经衰弱了,我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在漆黑的房间里四处摸索着茶几上的烟。
“啪”打火机的光芒在漆黑的房间里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嘶……呼……”我试图用抽烟来放松自己平静下来。
“叮铃””这个时候来了一条微信,我拿起手边的手机看到的是经纪人飞哥传来的信息:“别忘记了半夜十二点有一个恐怖直播,我等下来接你。”
自己当初选择演员这个行业便是因为它无时无刻都在和一群人工作,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会因为这些选择一个职业,那只是因为我的眼睛能看到鬼。
是的,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存在着鬼,还有哪些可以影响到人类甚至能附在人类身上的厉鬼,和一群人工作阳气甚重使那些孤魂野鬼不能随意靠近我。
至于我为什么能看到他们这是一个未解之谜,我只知道从我记事以来手腕上的手镯便一直保护着我不让那些厉鬼靠近我的身边。
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了茶几上,我皱着眉头闭目养神,自从我在一部小成本电影里一脱成名之后就从一个十八线小嫩模一跃成了六七线的小明星,这样的名气带给我的不仅仅是享受还有一系列的麻烦。
我不能和经纪人飞哥说我的眼睛能看到鬼,这样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炒作话题,我只能默默的一个人承受的这些事。
甚至在他给我接了恐怖电影要来这座荒岛上拍戏我也只能接受,“咚咚”急促的敲门声让我不得不起身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走到门边把门打开,走廊上的刺眼的灯光使我把脑袋偏向了屋里。
“我就知道你不能准备,快跟我下去,化妆师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耳边传来的是飞哥着急的声音,说着他就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因为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我只能用手掌遮住眼睛,通过手指缝我看到了身旁一个个赤红着眼睛盯着我的那些鬼。
它们一个个或面无表情或满目狰狞,但是一样的是它们都想靠近我却又戒备的看着我手腕上的手镯。
即使害怕我强迫着自己不要表现出来,深呼吸僵硬地看着飞哥试图忽略它们。
飞哥全然不知我的逞强,拉着我快速地收拾准备,经过一个多小时我这才精心打扮地坐到了直播间的凳子上。
拍摄现场以主持人为中心两翼展开,正对着我的是电影的主演,女主角是著名的一线大腕柴薪,年仅40的她因为保养不当已经有些年老色衰,所以面对我们这些新人演员她总是有着戒备和不屑。
不知为何她对我有着特别强的敌意,一次拍摄的是她打我一巴掌之后我落水的场景,原本很轻松就可以过的一条偏偏她刁难我一遍又一遍的NG,就这样,我们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半夜别敲门栏目,我们今天请到的是孤岛的一系列主创们,欢迎他们。”随着主持人欢快的开场直播正式开始了。
我原本只想当一个小透明默默的等待直播的结束,可偏偏事与愿违。当主持人问到柴薪在此次拍摄中有没有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的时候,好戏开始了。
她先是矫揉造作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故作娇羞地低下了头:“诡异的事情我倒是有想到一件。”
这样的表现勾起了在场大家的好奇心,全场都静静看着柴薪会说什么:“就是我听说我们这次拍摄的剧组里有一个人经常去泰国那些地方请法师做法事让自己一夜爆红,事实证明她也成功了。”
柴薪的话让现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她特意在“那些地方”加重了话语气,让人不得不联想到指的就是旁门左道,要知道娱乐圈里最忌讳的便是这个。
一夜爆红就更加缩小了范围,整个剧组里除了我最近是一夜爆红的就没有了第二个人,毫无疑问她的矛头指向了我。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能感觉到镜头给我了一个大大的特写,主持人立刻也看到了话题,将话传到了我这里:“那么请问馨宁小姐,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诡异的事情呢?”
既然柴薪给了我这么大一个礼,我不回礼就显得不够礼貌了。
我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说:“诡异的事情,我在晚上偶尔会听到走廊里有小孩跑动的声音算不算呢?”
主持人感兴趣的哦了一声我才继续说道:“我有一些神经衰弱晚上经常失眠,有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会听到走廊里有小孩跑动的声音,可是你要知道整个楼层都已经被剧组包了下来,我们之间可没有孩子呀。”
说到这里显然我的事情比柴薪的更有爆点,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我,我看着柴薪僵硬的脸色得意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那跑动的声音每当晚上就会出现,让我不由得想起好像请一个古曼童也是会在晚上出来的吧。”说起古曼童一时之间大屏幕上的直播人数大增,弹幕也变得多了起来。
古曼童这网络上现在非常流行的养小鬼的方式,这可比什么法事更加的能够吸引人,可是柴薪就没有刚刚的好心情了,因为我所说的古曼童正在她身边站着,她那赤红的眼睛看着我。
我抛出的话题彻底活跃了场上的气氛,所有人都围绕着古曼童开始了谈话,可能这一举动激怒了柴薪身边的小女孩,她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
我条件反射的一般用手镯挡在了自己身前把她弹了回去,扑倒在地的古曼童锐气并没有消退,而是更加愤怒的看着我。
一个转身她突然跳到了我们头顶上的吊灯上,用全身的力气摇晃着吊灯,所有人都在兴奋地谈论着古曼童,没有一个人发现这样的异常。
突然,吊灯因为古曼童的摇晃从棚顶掉了一下:“小心!”我急忙地冲到主持人面前一把拉过了他,我们双方倒地,而我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