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漆黑如墨。
白天热闹非凡的薄府,已经寂静无声。
偏院,房间外。
温宁隐约听见有锁门的声音,家奴压低着声音说着:“小声点,爷说了,等明儿一早就将她肚子里的孽种取出,给婉儿小姐治病。”
黑暗中,温宁眼中惊恐着,手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脚步声越行越远,她慌忙滚下床来,她要逃,不能让孩子有事。
门被锁了,她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笨重的翻窗逃了出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
终于走到后门时,身后一片火光,家奴惊叫:“不好了,不好了,婉柔院走水了,快,救火。”
出神之际,后门被人推开,一男子慌乱面容:“宁儿,现在薄家大乱,我们快走。”
温宁眉头蹙起,向后退一步:“你是谁?滚。”
突然,她意识到,今晚这一切都是局,一个彻底毁了她的死局。
“温宁,敢逃。”
果然,身后响起一道暴怒声。
温宁挣扎着,猛得男子放手,她失了力,重重的摔在地上。
男子面色惊恐,他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二爷,不关我的事,是这个贱人勾引我,让我带着她和孩子逃的,二爷饶命,饶命。”
薄如年面色铁青,鼻间冷哼:“所以,这个孽种是你的。”
男人颤抖着身子,伏地:“是。”
温宁护着肚子,拉住薄如年的衣角,嘶哑辩解:“你胡说,如年,你别听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孩子是你的,是你的。”
薄如年怒红了眼,他踢开了温宁,一身戾力,恨不得立即掐死温宁:“我的孩子,哈哈,温宁,你还想骗我吗?”
话一顿,眸中一冷:“来人,将李昆带来,破腹取药。”
温宁僵住身体,惊恐的面色,哭喊着:“不,不,薄如年,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敢,怎么敢。”
破腹取药,哈哈,多么可笑,她的孩子是药,是药。
火光被熄灭,前方一抹嫩黄色俏影印入眼眸。
“如年。”
女子眸子温柔如水,只是很是空洞,没有焦距,像是瞎子。
她伸出手,在空中乱摸着,薄如年听后,立即转身,眼中责备:“婉儿,夜深露重的,你怎么出来了?”
温婉柔和着面容一娇羞:“如年,我听说,府中走火了,担心姐姐的安危,没想到,才出屋子就听到流言。”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小声,像是顾及什么?
薄如年手掌轻轻搂过温婉的腰间,嘲讽着:“婉儿,若不是今晚我执意留你入宿,怕现在你已经被那毒妇害死了,你还却还拿她当姐姐,她不配。”
温婉听到薄如年此话,她面上惊慌着,解释:“如年,姐姐总归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我受点委屈没事的,更何况,现在我的眼睛……,我配不上你。”
话说到最后,两眸通红,半咬朱唇。
温宁挣扎家奴的手,她缓慢站起身来,怒瞪着温婉:“温婉,真是老天有眼,才让你瞎了眼,我温宁恨不得撕了你,为我母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