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轮回之说:前世种什么因,今生受什么果。
“锣鼓喧天,鬼后上轿,百鬼跪!” 忽地,一声尖细犹如唱戏的诡异阴沉的声调震得我脑袋发胀。
丝竹、唢呐、箜篌、古琴,交织出一首极为喜庆的古曲,我大学本就是历史系,这首曲子我也很熟悉,是古人成亲时的喜乐。
“你是我的妻!”霸道而充满磁性的嗓音紧扣着我的耳朵,迫使我睁开了双眼,却被眼前的遮盖物挡住了视线,我随手扯下的蒙在头上的——盖头?!
我不禁微微地皱了一下眉,然后朝着身上扫了一眼,我的身上穿着一件绝美的喜服,裙摆上针脚细密地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古朴考究的衣裳,凭我的专业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是出自汉代的喜服。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在房中瞧见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梳妆台,连忙快步地走了过去。
梳妆台的铜镜之中映出了肌肤赛雪,面似芙蓉,眉如柳,碧湖般清澈的眸,宛如墨缎般的青丝高挽发髻的女人。
这的确是我的脸无疑,可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吱呀。”
这时,房门缓缓打开,我连忙回头朝着房门口看去,我顿时一惊,双瞳在眼眶之中猛地一缩。
一个身着喜服的男人迎面朝着我走了过来,他肤色白皙,眉如墨画,眼如星,鼻梁挺拔,唇角微翘。
这个男人,竟然是我在西屋的那张照片上看到的男人,他缓步朝着走来,我便一步一步向后倒退。
嘭!
一直到我撞在了墙上避无可避时,男人走到了我的面前。
清风浮动,男人的衣袖中偶可见一双莹白的纤手,他缓缓地抬起了手,勾起了我的下巴,唇边浅笑愈发浓郁,“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揭下了盖头。”
“我……”
我刚刚想要说话,男人忽然将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我的肩上,他英俊的侧脸,紧贴在我的脸上,他在我的耳畔呵出了一口热气,用极富有魅惑的声音说:“是不是等不及了。”
不等我回答,男人忽然将我抱了起来,转身朝着房中的绣床走了过去。
他将我放在了床上,薄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然后顺着我的鼻子,一直吻到了我的唇。
我的身子忽然一颤,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沿着男人吻着的额头蔓延全身。
他莹白的手,落在了我胸前的纽子上,然后解开了我身上的喜服,他的手像是一片羽毛,一寸一寸掠过了我的肌肤,我想要叫他停下来,可是身体却动不了。
“嗯。”
好怪异……
全身上下异样的酥麻,整个身体犹如躺在云层中…
我存着一丝理智,脑海有个声音叫嚣着,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会完蛋的,慌张之下,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你是谁!”我惊恐着盯着男人。
“你是我的。”他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像是吸食了软性毒品似的,让我再次沉沦,“天亮了,我要回去了,晚上再来看你,我的妻!”
“别走、别走……”
我想要抓住这个男人,可他的身影却在我的眼前渐渐消散,我的手无力地在半空中垂了下来,磕在了床沿上。
“啊!”
疼痛感让我猛然惊醒,我皱起了眉头,轻轻地甩了甩手,看着被撞红的手指,我随手拢了一下头发,然后拍了拍我的脸,“吴果,你怎么会做这种梦,真是……”
身下湿哒哒的,我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朝着床上看了一眼,呼出了一口气,“估计太热了。”
等等!我身上的衣服……
“吱呀。”
“果儿,你醒了。”
听见了外婆的声音,我连忙盖上了被子,侧目朝着走进房中的外婆看去,“外婆,您没事吧?我昨天……”
“外婆没事。”
外婆满是慈爱地对我笑了笑,可是声音明显要沙哑了些,她俯身坐在了我的床上,挽起了我紧贴在脸上的发缕,“果儿,昨天的事你可还记得?”
我皱了皱眉,用力地回想着昨天的事,我只记得我昨天回到家,挨间房中找寻外婆,之后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外婆见我一脸的困惑,扶着我躺在了床上,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柔声说:“你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也没好好休息,昨天都昏倒在西屋门口了,外婆一会儿要出去办点事,你再睡会儿。”
我对外婆点了点头,目送着外婆离开,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个梦,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