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瑾,今年24岁,和男友梁超勋交往了一年,终于修成了正果,准备结婚。
梁超勋家应该没有什么怪习俗,可他家要求很奇怪,要先办事,再领证,还不许我父母亲朋参加婚礼。
我爸妈虽然不高兴,但是看在梁家给了我们家100万的彩礼钱的份上,也没说什么。
办事那天,我和爸妈告了别,坐进梁家的奔驰大轿车,还没坐稳就闻到车里弥漫着一股异香,顿时感到头重脚轻,一下子歪倒在车座上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完全蒙圈了。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我活动身体,猛地意识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盒子完全是根据我的身体大小量身定做的,将我死死卡住。
我的手脚只能上下动,我举起手,使劲用手推盒子上端,盒盖子是木头,又厚又沉,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还是纹丝不动。
我用脚踹脚底下的木板,只发出沉闷的咣咣咣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地府。
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窄小空间的黑暗,我的心飞快地跳着,除了心脏咚咚咚跳动的声音,我什么也听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棺材,我难道躺在一副棺材里!?
我的心全部沉了下去,头皮发麻,手脚冰凉,我绝望地想起一个影片《活埋》里的场景,人被活着密封在棺材里,埋在地下。
我惊恐地伸出手,使劲拍打棺材盖,希望有人能听见,但是没有回声,我绝望地用手扣着棺材的盖子,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我的指甲疼得钻心,一股血腥味钻进鼻子,可我还是不停地扣着,希望有人能发现我。
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我是去结婚的,不是死人,一定是搞错了。
“救命!救命!救命啊!”我扯着嗓子大喊,痛苦地大喊。
棺材里的空气非常稀少,刚叫了几声我就感觉到呼吸困难,浑身是汗,累得喊不下去了。
这时我听到了声音,外面有吹锣打鼓的声音,非常热闹,一只唢呐吹着结婚进行曲,喜气洋洋的。
莫非这是结婚典礼的一个环节?躺在棺材里结婚还是第一次听说,可是结婚进行曲刚吹了一半,音乐调子一下子转了180度,变成了诡异扭曲的音调,忽然又变得尖锐刺耳,像是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
我惊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心脏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谁来……”
嘭地一声巨响,棺材盖被扒开了,外面刺眼的光线刺得我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还没看清楚外面的景象,突然伸过来两只大手,一下子把我整个人拽了出去,力气大得像两把钢钳子,我无力地挥舞着手脚。
我的身体软绵绵的,根本没力气挣扎,像是中了金庸小说里面经常提到的那种蒙汗药或者软骨散,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我被提出去拖着扔在了一块黄白黑相间的蒲团上,我勉强坐直身体,晕头转向地朝周围看,突然一只牛头和一只马头扑到我的眼前,它们围着我的跳舞,它们的身体是人的,我猛地想起阴曹地府的牛头马面。
周围怎么有好多人在哭,哭声越大,牛脸马面跳得越起劲,身体扭曲在一起,极为诡异,我完全被吓傻了,呆坐在原地,哭都不敢哭。
灯光忽明忽暗,跳跃着,牛头马面的脸一张张闪过我的眼睛,忽然灯光不再闪了,两张脸消失了,我终于喘了口气发出了声音,“我在哪儿?”
借着灯光,我看到前面站了一排抹了白脸穿着红色衣服的人,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因为抹了白灰脸,看不出来年龄,站在一端的男人手里举着一个凹凸刻画铜盆。
他的眼睛鼓得老大,狰狞地看着我,吓得我浑身直抖。
还没等我阿弥陀佛,他突然一甩手,把一盆红水泼到了我的头上,我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那味道是血。
我趴在地上呕吐,因为一直没吃东西,吐不出来什么,只能干呕。
那排人里面又站出来一个女人,扔了一把土在我的身上,嘴里念念有词,“坟上土,搭骨尸。”
我正晕头转向,那排鬼脸人散开,露出了后面的白色台子。
台子上横着一副黑檀老木棺材,供桌上摆满瓜果香烛元宝等贡品。
刚才拖我出来的人按住我的脑袋,冲着棺材就磕头,磕完棺材又拽着我给周围人磕头,我的头被他按着,不停地撞在地上。
因为猛烈的撞击,我的鼻子出血了,可是没有人理我,我哭着,眼泪和鼻血混合在一起,不停地往下掉,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磕完,那人松开了手,我抹着眼睛,抹着鼻子,我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厅堂里,周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他们全都披麻戴孝,带着诡异的面具,看不到相貌,厅堂上下挂满了白黑色的绸缎条和花圈。
大厅中间,摆着一只巨大的扁香炉,香炉插着三根长香,炉里是成堆的烧成黑炭的猫狗骨架,皮头全部烧成了灰碳,凝固在骨架上,动物尸体的臭味混合着香灰味,十分恶心。
一个遮面的女人说话了,“儿啊,你好好走。如今给你办了婚事,圆了我的心愿。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现在给你烧过去。”
说完,旁边不知道哪里钻出来几个大汉,举着一堆纸糊物,有别墅、越野车、家电,居然还有苹果手机和笔记本电脑。
烧完了,女人起身走过来抱了抱我,“在那边好好照顾我儿子。”
“什么?阿姨,你什么意思?”我虚弱地望着她。
她摸了摸我的头,神经质地笑着,“多好看的孩子,儿啊,你安心走吧。”她说完,痴痴地望向那具棺材。
难道棺材里躺着的就是她的儿子?!她是要给她儿子办冥婚!可是我还活着啊。
“阿姨。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是活人啊。”我哭着大喊起来。
“活人死人不要紧。”女人擦着眼泪说。
我说什么都没人听,挣扎着想站起来跑,又被有力的手按在地上。
大厅的偏门吱地开了,出来五个光着膀子的大汉,一溜水穿着血红色的灯笼裤,脸上画着京普鬼脸,领头的手里拿着铜锣。
哐!
铜锣敲响。
“入洞、房!”
五个人过来,三下五除二开始扒我的衣服,不管我怎么挣扎,怎么哭喊,都没用。
我的头被砸在地上,两只耳朵嗡鸣,头晕目眩,满目白绫飘,最后四肢和头分别被五个大汉扛着,朝偏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