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任以行,名字已不像一个女孩子,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连行为和打扮也不像一个女孩子呀!
首先,我要一下我名字的由来。我的父亲是超级超级金庸狂迷,而令他最著迷的便是笑傲江湖,为了彻底实践他的金庸狂热,他竟然把他的初生女儿-即是我,取名为任我行,我母亲当然竭力反对啦!她认为改了这个名字,女儿长大后肯定会和父母脱离关系,因女儿注定成为同学之间的笑柄,在母亲的坚持下,那个可笑的名字才离开了我的人生,但父亲坚持替我取名为任以行,了表他对金庸的心意,而这个男性化的名字似乎已暗示我将来不会是个娇滴滴的女生。
在我六岁时,一场致命的车祸夺去了我的双亲,我虽然很痛苦,但我忍受下来,更重要的是我的姨虽年仅二十三岁却愿意收养我,并用丰沛的爱心来照顾我,我的生活仍是很幸福。
最重要的是,姨怜我孤苦,总是对我千依百顺,即使她不认同,她也会迁就我。
例如:她常买洋娃娃给我,而我总会把她们拿来解剖而不是拿来解闷,然后不停地扭计要买气枪呀!四驱车呀!高达及星矢的模型呀!这些才是我心爱的玩具呀!纵然姨苦笑地看着我,还是会买给我的,只是事后会喃喃地:“都怪你的父亲,替你改了这个鬼名字,你才会不喜欢洋娃娃的。”
然后,我看到圣斗士星矢那些打来打去的卡通片,就兴起学功夫的念头,怎料这次姨誓死不从,她只是坚定不移地拒绝:“我绝不会让我的公主,学那些蛮牛似的功夫。”
我在心里反驳:“但我只想做圣斗士,不想做公主呀!”
当时姨脸色铁青,我也是识时务的,故静静地等待时机再提。
不久后,我的时机到了,但我也被打惨了。
在我就读三年级的某一天,一个高我两级的胖子竟想抢我的星矢模型,我当然用我的天马流星拳及龙山升龙拳来反抗,但这些招数可能在电视上很威武,但在现实中,我被那胖子打得口肿面肿,青一块,蓝一块,丢人现眼得很。而最心痛的是我的星矢经这一役,阵亡了,还被五马分尸!
但这次事件发展到最后,我却成为大嬴家。
姨看到我被扁得那么惨,已是泪如雨下,我见机不可失,刻意:“如果我有学功夫,就不会挨打,唉!我一个的女孩,如果没有一些功夫傍身,怎样保护自己呀!只好天天被高年级当沙包打。唉!”
我刻意唉得很大声,期望能引起姨的同情心,然后我在心中默数十秒。
果然,姨终妥协:“我让你学那些所谓功夫,但答应我,只可以用这些功夫来保护自己,不可以用来欺负其他朋友。”
我当然眉开眼笑地答应。
然而,我从没有告诉姨,我认为最好保护自己的方法便是打到敌人猪头似的,让他在街头见到我,他立刻要在街尾暴走,故当我跆拳道学有成时,那胖子可凄凉了,被我打到变成超级猪头,之后更转了校。
我当然认为我不是在欺负胖子啦!我只是用我的功夫来行侠仗义,有一更有二,我更常常好打不平,追打那些欺负女生的男同学,我觉得我真的是正义的化身,比星矢更像个守护人类的圣斗士。
然而,真理不是人人都明白,随着我见义勇为的次数增加,校方见家长的次数亦增加,而姨的眉头一天比一天皱,她更劝我不要再跆拳道,转去学芭蕾,我当然不肯,姨就替我断了跆拳道班。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用我的零用钱再报,嘻嘻!在我十一岁时,已考到蓝带,实在厉害得很,我以为我的人生会一帆风顺下去,但原来好运是会用完的。
那年,是我准备入中学的一年。
我露出讨好的笑脸,把手中一张入学报名表递给姨。我心翼翼地:“姨,我想报这间中学!”
我已预料姨不会太赞成,我已想到要长期作战(其实只是扭计扭足一个月)和姨慢慢磨,但我怎样都没有想到姨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姨仔细望着报名表,看到校名时,她的脸色只可以用千变万化来形容,她仍抱一丝希望地问:“行行,你是不是取错报名表呢?”
姨的脸色已不可以用恐布二字来形容,我有些吓着,倒后两步,才回答:“是这间了。”
那张报名表已被姨扭成一团,她咬紧牙关地问:“那是成功男子学校。”
我笑着:“是名校呀!很出名!”
她更是咬牙切齿地:“那是男校。”
我更是心翼翼地:“那也不是全男校,也会收女生的,只是9比吧!有杰出运动成绩的女生也可以申请的,例如我。”
姨深深呼出一口气,尝试平心静气和我道理:行行,我记得你田径、游泳也不是太出色,成功男子学校应是不会收你的。
我得意地笑了一声,神气地对姨:“我虽然田径、游泳不太出色,但是我跆拳道很厉害,我私底下找了成功男子学校收生的老师,然后表演了这一手。”
我万分兴奋取出一个铁罐,然后出了一个手刀,那个铁罐凹了。
我兴奋地转述那个老师的话:“他以我这个质素参加学界跆拳道比赛肯定没有问题,努力一些更可以参加亚运,我有成为全亚洲最打得的女生。”
然而,姨并未感受到我的兴奋,反而面色苍白,气喘着,然后翻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在医院中,我看着昏迷的姨完全是感到不知所措,我总是讨厌医院,可能潜意识中我记得我在医院失去了我的父母,我怕医院会再带走我的亲人,只要姨没事,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时,姨的好友刘燕玲赶到来,她问我:“究竟发生什么事?”
我支支吾吾的应道:“我和姨聊一聊天,她就昏了过去。”
她严厉地注视着我:“你有没有刺激她?”
我终不好意思再谎,垂首内疚着出:“我和姨在选中学时有些分歧。”
刘燕玲更是不认同地:“你姨要你去天主教荣光寄宿学校是为你好,她只想你成为一个淑女,你又何必刺激她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坦白答:“我不知道什么是天主教荣光寄宿学校,我和姨我要入成功男子学校。”
当连玲姨的面色也变了三次,我开始领悟到入读成功男子学校似乎对她们来不是一个好消息。
玲姨抚着自己额头,并拉我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下,她语气沉重地对我:“你应该知姨很疼爱你,什么也愿意给你,你是否也应该为她做一些事呢?”
我点点头。姨爱我,我当然知,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玲姨面色稍为平和,她继续:“那你愿意为她进天主教荣光寄宿学校吗?”
我不禁退后了两步,淑女我从不想做,我只想做斗士呀!
我扁一扁嘴,万分不愿意地:“我不想进那间黯光学校。”
玲姨修正我:“是荣光。”
她凝重地看着我,我从来也不喜欢大人这样的表情,这代表接下来的事情很重要,必定没有扭计的空间,更代表我有无尽的麻烦。
玲姨严肃地告诉我:“你的姨有心律不整的问题,如果你再刺激她,她有可能会死的。”
死!这个字使我放弃所有坚持及成为出色圣斗士的梦想。
姨醒来后,我挤出笑脸:“姨,我决定入黯光,不!荣光寄宿学校。”
姨愣然,问:“你不是想入成功男子中学吗?”
我勉强笑道:“我想了几遍,发现男子中学始终太过阳刚,我觉得天主教荣光寄宿学校升学率高亦很适合我。”
姨终于笑了,我却只能苦笑。
之后我才发现姨只因血糖过低才晕倒的,根本不是什么心脏病,我被玲姨骗了!
最惨的是那间黯光学校是寄宿的,唉!看来在黯光学校的日子也黯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