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说,从我的生辰八字来看,我是阴气非常重的人,以后恐怕会有恶鬼缠身。
我从小到大都小心翼翼的活着,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我忐忑不安。爸妈每年四月都会到南方的观音庙里给我求护身符,在他们的呵护下,我有惊无险地过了二十四年。
今年上半年,爸妈因为一场车祸双双辞世。伤心之余,再也没有人给我求护身符了。
没有了护身符后,我不管找什么工作都会被各种理由辞退,只有一家火葬场收留了我。火葬场的工资不错,就是传出去名声不是很好听。
在火葬场做了几个月,我也慢慢习惯了。
下晚班回家的路上,我总是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可是当我鼓足勇气回头的时候,又发现背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空空荡荡的马路。
现在这么晚了,路上没有什么人,路灯也因为灰尘的原因不是很光亮。我一个人开着手机上的手电筒快步走在路上,希望快点到家。
从小到大,我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在疑神疑鬼中度过,一个很小的响动都能让我吓得不轻。
这真的不是迷信,我的阴气确实非常重。因为我的头发很长,长得特别快。头发长,阴气重。
忽然,我听到身后有响动。整个世界是如此的寂静,除了那个细微的响动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吞了吞口水,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我告诉自己这不是鬼不是鬼,别再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了!可是越这么想我的心就越害怕、发怵。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那个声音也一直跟着我,如影随形。路边的大树被风吹的摇晃着枝丫,那些摇晃枝丫的倒影映在路面上,就像张牙舞爪的鬼一样。
“谁?”我强装镇定的猛地转过头,却发现身后没有人,连鬼影都没有。要是有人还好,但偏偏没有人,那我听到的滋味脚步声从哪里来的?
就在这时我无意间低头,发现路上有一只身材消瘦毛发粗糙的流浪猫,是它一直在跟着我,那个声音也是猫咪发出的。
那只猫的眼睛发着绿光,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惊人冷汗直流。我猛地转身跑向家里……
回家后我第一时间就把灯打开了,我想去喝口水让自己压压惊。经过镜子的时候我不敢去看,晚上我总是害怕照镜子。
我知道我胆小的有点过分,这都怪我从小爱看灵异故事,看完后整夜整夜的不敢睡觉。再加上我如今的工作又经常和死人打交道,我更加害怕那些我化妆过的尸体会突然来找我,或者尾随我回家。
虽然这种离奇的事情我只在同事那里听过,但我真的害怕会出现在我身上。
害怕归害怕,但也没有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我该干嘛还是干嘛,碰到背后发凉的时候就只有硬熬过去。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我在自己的工作台上发现了一个包裹。问了一圈后,并没有人认领这个包裹。
昨晚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包裹,今天又忽然出现?是有人送我的礼物吗?
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会有谁送我礼物呢?但是……他又不知道我在火葬场工作。
出于好奇,我准备打开它。心里期待着这会是一束花或者是一盒巧克力。
包裹打开后,里面是红彤彤的一片。我拿出里面的织物,是一件做工精致的大红色嫁衣出现在眼前。嫁衣红的鲜艳,把同事惊讶的脸衬托的气色红润。
这件嫁衣拿在手上很有份量,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非常好。整体大气磅礴,有种母仪天下的感觉。这难道不是古代人穿的吗?谁没事买这个啊?还偏偏放在我的工作台上。
同事看嫁衣看的眼睛都直了,她兴奋地说:“快穿上看看。”
“不方便吧。”我犹豫地说。
“穿上嘛,要是不穿岂不是浪费了暗恋你的人一番苦心了?”
我苦笑着解释说:“没有人暗恋我啦,你能不能说暗恋暗恋的事,我都快要结婚了,别人听到不好。”我一边说一边穿嫁衣,由于衣服份量太重,同事也过来帮我。
穿好后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我有种闪瞎了眼的感觉。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句话果然没错,穿上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衣服我看起来像个即将出嫁的大家闺秀一样。
同事在旁边啧啧称奇,又是给我拍照又是不停地夸送我衣服的人。
还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我也很开心。对着镜子照了好久才舍得脱下来。
可是当我要脱这件衣服的时候,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当我想脱衣服的时候,却发现嫁衣的带子上打了个死结,这个死结缠了很多道,一看就是很难解开。
奇怪,我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打这么复杂的结啊。
同事发现我的嫁衣上有个这么大的结,纷纷笑了起来,说我打中国结呢。
我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告诉他们不是我打的。因为这里是火葬场,本来就阴气重,这几个同事里有又女孩子,如果吓到了人怎么办?
我拿来剪刀想要剪开打了死结的带子时,发现剪刀怎么剪都剪不开,大家都纷纷感叹那个带子实在是质量太好了!
可是不解开这个带子我怎么从身上脱下来啊?
难道就让我穿着这么夸张的嫁衣工作?别人还指不定怎么误会我呢,要知道火葬场可是个严肃的地方!
这时我的上司远远的朝我喊道:“李珊珊,把这个尸体运过去。\"
上司正在打电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身上的嫁衣。我迟疑了一会儿后,跑了过去,拉着装着尸体的推车走了。
我们这里是单独的火葬场,只负责火化。这家火葬场占地面积很大,应该是全市最大的,因此工作格外的忙。
我每天几乎都是没得歇的,在我手上火化的尸体少说也要几千具了。
一开始我看到尸体被火化的时候很是感叹,觉得人真的是太脆弱太渺小了。后来我已经习以为常,觉得一具尸体被火炼成一滩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