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林泽海掐醒的。
窒息的感觉让我在那一刻完全无法思考,睁开眼看到满脸暴怒的他,疼得眼泪也瞬间冒了出来:“泽海……”
“贱人,谁给你的胆子敢爬上我的床!”他掐着我的脖子,眼睛里满是愤恨,仿佛我是他在这世界上最恨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艰难地向他解释道,“你……听我……说……”
昨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林泽海一直到半夜才回来,满身的酒气,抱着我直叫微佳的名字。
微佳,是他的初恋。
在我们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她离开了他,远走国外。
林泽海认为是我逼走了微佳,也因此,无论我做什么,在他的眼中,都是错,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曾信过一个字。
如同现在。
“我警告过你,不许进我的房间半步!你怎么就这么贱!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爱你吗?你别做梦了!”
林泽海嫌恶地松开手,将我从床上推下去,我一丝不挂地摔倒在冰凉的地面,身体的疼痛却比不上心底的疼痛。
我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慌忙扯被单遮住斑驳不堪的自己,含泪向他解释道:“我没有,泽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喝醉酒把我当成了微佳,紧紧地抱着我,和我一夜缠绵。
我只是,没有推开他……
哪怕,他在我的身体里,让我又痛苦又快乐时,口口声声叫着的是那个让我心痛无比的名字,我也甘之如饴……
“别再装无辜了,沈姣,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多看你这张脸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如果不是你算计我,让我把你当成微佳,我会碰你?这种伎俩你用了一次还不够,还要用第二次!简直无耻至极!”
林泽海如同一个暴怒的狮子,毫不留情地骂着我,“我不会忘记当初的事,如果不是你让爷爷逼着我和你结婚!微佳又怎么会离开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不择手段的女人!”
这些话像刀子一般,一字一字地扎在了我的心口,我痛到不能呼吸。
我颤颤地伸手抓住他,含泪向他祈求:“泽海,不是那样的,不是……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吗?”
林泽海再次甩开了我,恶狠狠地说道:“除非你去死!”
除非我去死!
脑子有一刻的当机,而这一句话也带起了我心底最深处的伤痛,仿佛有很多的人很多的声音不断地在我的耳边说着——
你去死!
只有你死,才能原谅你!
我混混噩噩地起身,抓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耳边,却是他冰冷彻骨的嘲讽:“你这是在耍什么花样,要死,也别脏了我的眼睛!”
我恍若未闻,看着自己雪白的手腕,拿着刀,用力地割了下去。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我仿若不知疼痛一般,回头看着林泽海:“这样,你能相信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