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外面已经微微扬起几波清风。
有一个烫着奶茶棕波浪卷的女孩儿,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她穿着简单,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搭着低腰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短小的纯白色的雪纺衫,领口随性的很。
一走一动,可以隐约见到她那一节清瘦细腻的腰,惹眼。
旋即,蹲在马路边上。
拿起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按了几下,便放到耳朵边上。
“喂,是110吗?”
“我叫初冬,在微女郎杂志社门前迷路了,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要特警好吗?”
“要特警队长。”
特警,特......
一双杏核眼,渐渐缓慢的睁开,先映入眼帘的,是模糊不清的天花板。
愣神片刻,初冬抬手摸了摸自己眼睛,羽睫上都是泪珠...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样的梦,还有完没完了?
呵,出息。
初冬自嘲的笑了笑,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一身冷汗。现在才四点多一点。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紧闭,四周漆黑一片。
七点半的时候,初冬刚要擦口红,一旁的手机就响起,主编朱茵姐。
划过。
“怎么了,朱茵姐,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要请我吃早饭啊?”
......
“奥,原来是这样...不过,你这么早就让人家来上班,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正说到这时,门铃就响了。
还不到八点!
主编安排她今天带一个实习生去看现场时装秀,回来编辑文案,刚好方向在她家这边,所以就叫实习生直接去她家了,抄近路,或许还能搜集到更多的现场有关内容。
这姑娘也是够听话的。
开门让她进来,那姑娘穿着一个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头发吊的高高的,青涩的很。
面孔生疏的姑娘先开口:“副主编你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我叫袁梦。”
初冬耸了耸肩,微笑友好的回到:“你好,进来吧。”
姑娘显然拘谨的很,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初冬刚刚只是化好了妆,没有换衣服。
这会儿,在客厅里,拿着刚刚准备好的衣服,便径直当着这个还不熟的姑娘换起了衣服,也不避讳,大概是对自己的身材自信吧,想展示展示。
她放的开,人家姑娘可放不开,虽说都是女人,年龄相仿,可袁梦还是微微红着脸,别开了。
“多大了?”初冬问。
“二十四。”
“怎么不化妆?”
“不会...”
抬眼望去,那张干净的脸上怕是只涂了水乳,都是原生态的样子。
像极了她刚刚参加工作时的样子。
“副主编,听主编说你很早就参加工作了,你是跳过级吗?我们一般大,我才刚刚大学毕业。”袁梦主动开口跟初冬聊了起来。
“我高三的时候就不念了。”
此话让袁梦顿时错愕,高中就没上过大学,是怎么做到在微女郎工作的?
“是不是想问我没上过大学,怎么能做这样的工作?”
姑娘点头。
“退学那会儿,闲的无聊,便出去旅游了,途中遇到了朱茵姐,可能是我的美貌打动了她吧,把我带到了杂志社。”
“高三不上学,你妈妈不管吗?”
“妈妈?”初冬哼笑了声,本来没想说话,却还是开了口:“她从来就没管过我,只管我姐。”
袁梦噎住,没往下问。
其实,当时的朱茵,才不是因为她长的好看给打动了,那次旅途,有缘分坐在一起,初冬的手里刚好捧着一本微女郎的杂志,投缘就聊起来了,初冬说,她自己打工赚了点钱,出来放松放松,赚点花点,活在当下,人生也挺好。
朱茵喜欢她这个人。
从那,才给初冬带了回来,算是初冬人生里的贵人。
能当上副主编,也不是谁照顾,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去时装秀的路上,初冬突然跟副驾驶的袁梦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有时候是靠着内容标题唬人,博人眼球。”说到这,初冬顿了顿:“不过,还是要摸着自己的良心,别给人家瞎写。网络上胡编乱造的东西,漫天飞的谣言咱可别干。指不定会伤害到谁。”
“嗯。”袁梦真诚的点头。
这姑娘真乖,一点不像她刚进杂志社时那么皮。为了一篇出众的报道,跟到人家家里去了......
晚上,初冬准时接到了妈妈柳眉的催促电话:“我告诉你,初冬,你可别墨迹,赶紧给我过去,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给你物色的一个,条件好的很,你别给我搞砸了,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还不嫁出去。”
柳眉给她今晚安排了一场相亲。
依她的性格,当然是放鸽子了,要不然还真过去尬聊?
她才多大,不过才二十四,还不至于到相亲的地步吧?
而且,明明她姐姐的年纪更大,二十九了好不好!
初冬知道,如果她拿她姐姐反驳,柳眉一定会说:你跟你姐姐比什么,你俩有可比性吗?人家是当红的艺人,四十结婚都不算晚。
在柳眉眼里,初冬永远比不上初夏。
所以,废话就不必说了,默默的放鸽子就好。
—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红男绿女,这是酒吧的常态。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主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
男人......
这些算什么男人?
他们不过是颓废狂野,初冬眼里的男人,是保家卫国,是有血性,是......
算了,低垂着脑袋。
拿起手中的杯子,跟一旁的弟弟初秋碰了个杯子。
“我的个宝贝儿姐姐,那个相亲,要不咱就去一次吧,万一情投意合呢,我就可以拥有姐夫了,你...也不用一直想着那个人啊。”初秋试探的问道。
初冬只是低头苦笑,姨母似的看向一旁的弟弟,笑的灿烂:“宝贝儿,天真,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有一天你有姐夫了,记住,那绝对不是你姐夫,那是我欺负你的帮凶。”
手里的酒一杯比一杯苦。
几分钟后酒吧里渐渐的混乱起来,舞池中的人越来越少。
几声枪声,随后鸣起警笛。
人心惶惶,严重堵塞了各个方向的道路。
从厕所出来的初秋,完全找不见初冬的身影。
而这边,初冬面不改色的坐在吧台前,刚刚的警笛声她一点都没有害怕。可能和那个男人有原因吧。
“收队”......
幻听,这是幻听!
初冬晃晃悠悠的感觉眼前的东西都在玩滑板,自己也有一种荡秋千的感觉。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
紧接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真实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个语气,那种磁感,简直和之前一模一样:“谁教你来酒吧的?”
这种要教育人的语气就是那个男人啊!
这也是幻听?
抬头,迎上,四目相对。
------题外话------
向守护安宁的黑衣英雄,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