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早点说爱你

你的青春是不是有那么一个少年

笑容灿烂，眼底有海？

支撑了你少女时代的所有幻想!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的不经意都成为你回忆中重要的一笔。

又有没有那么一个少年视你为眼底之星，银河之最，璀璨了他的整个少年时光!

…

2011年夏，刚刚经历过高考的樊熙妍在得知自己的成绩进入全校前二十的时候，似乎是完成了一场使命。一场为了爸妈而去战斗并必须取得胜利的使命。迎来了短暂的如释重负。

她自知自己从来不是别人眼中安分守己，努力上进的好孩子。初高中六年的时光她所扮演的角色只不过是为了爸妈的面子，亲戚朋友嘴里称赞的话题。

樊熙妍静静的坐在房间里，盯着窗外的树。阳光斜斜的照进来，正好笼在她的身上。她有些恍惚，六年的时光就这样结束了？似乎少了点什么，可能还有未完成的事？她陷入了回忆:一个炎炎夏日，少年一跃而起，篮球进筐的画面定格在她的脑海。她露出痴痴的笑，略带些羞怯。客厅里爸爸妈妈开心的打电话跟亲戚报喜，一边嘱咐弟弟要跟她学习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一切都结束了，她要开始另一段的旅程了，那个夏天穿着浸满汗水的白衬衫，散发青春荷尔蒙气息的少年已经要彻彻底底的离开她的生活了。

...

樊熙妍进入初中并未参加小升初笔试。她刚好赶上摇号的一年。她被分到了县里的第二中学。这并不是一个口碑很好的学校，在这个小县城里，芝麻大的小事，一眨眼的功夫就能传遍每个人的耳朵。樊熙妍小学的时候并为是品学兼优，别人提起竖起拇指“呸呸”称赞的好女孩。正好相反，她的顽劣，成为了大院里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那个谁谁谁家的孩子，别跟她玩，把你带坏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以后肯定干不了好事。”，刚开始还只是背后碎碎念，再后来就直接变成了当面的嘲讽。樊熙妍对别人的评价是并不在意的。她总是笑嘻嘻的做个鬼脸就跑开了。

父母知道她被分到很差的学校，气的几天吃不下饭。甚至把这种随机的小概率事件算到樊熙妍的头上。

“你真是要气死我们，从小到大就笨，还不好学，我看你以后怎么办”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右腿蜷着，压在左腿下面。手里摇着蒲扇。眼睛撇着她。樊熙妍安静的听着，低下头，抠弄自己光秃秃的指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可能自己天生就是厚脸皮吧，反正大家也都这么说。

“不行，这样下去怎么办？问问她姑父，学校有没有认识的人，帮下忙，安排在火箭班吧。学校不好，至少班级要好点”妈妈跟爸爸抱怨。

樊熙妍，是个话不多的女孩。基本上每天都是神情淡漠，偶尔会对着镜子咧嘴笑笑，看看自己笑的模样是多傻。

大人还真是厉害，两个月后，樊熙妍还真的被分进了火箭班。第一天入学，父母都没有陪伴她，两个人在那天突然有忙不完的事情。樊熙妍自己背着书包，慢悠悠的幌到新学校。每张新面孔，至少在开学的第一天都是带着友善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哪个人未来可能会成为自己学习的竞争对手。

“樊熙妍第四排，左四”一个穿着灰土色大衣的中年男人，站在讲台上大声的喊着。手上的动作，好像在指挥一个合唱团。樊熙妍安静的听从安排，尽管黑板上的字她一个也看不见。“顾城轩第四排，左三”就这样樊熙妍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当时她名字都没听清楚的少年会在她以后的时光里，住进她的心里，很久很久都不愿离去……

开学的几天，樊熙妍没有跟顾城轩说过话。其实在开学前，她对着镜子练习过几次怎么去跟自己的新同桌打招呼，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构出自己期待的女同桌的模样。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同桌居然连个女孩都不是。

“同学们，今天第一章我们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我出些题目在黑板上，你们抄下来带回家做，明天交上来”数学老师是个男老师，斯斯文文，头发总是从前往后梳的油光锃亮。樊熙妍趴在桌子上，微微睁开眼睛，撇了一眼。余光里，她看见顾城轩的侧面，皮肤白皙，下巴微微露出青涩的胡渣，脸颊清瘦，但还算她心目中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樊熙妍出神了几秒。顾城轩猛然回头，正好赶上她那玩味的眼神。

“怎么？”顾城轩皱眉，用手胡乱的擦拭了一下脸颊。樊熙妍急忙收回目光，转向窗外。

“你不抄题目吗？明天要交上去的”顾城轩继续搭话。樊熙妍还是没有说话，假装看着窗外出神。顾城轩没再继续问，认真的在本子上刷刷的写着。不知过了多久，樊熙妍抬起头，环视了下教室，大家都在写作业。教室很安静……身边的顾城轩似乎要在放学前把作业做完。‘好学生果然不一样’樊熙妍心里暗暗称赞。

“那个，顾～啥？同学，你能给我看下你的作业吗？”樊熙妍左手托着脑袋，懒散地看着他。

“你为啥自己不抄？黑板上不是写着吗？”顾城轩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这是樊熙妍第一次与顾城轩对视，仅仅那么一瞬，这个眼底有海的少年便轻松的敲开了她的心门，堂堂正正的走了进来，一住就是永远。而樊熙妍，自命钢铁直女的女汉子，低头痴痴的傻笑。

“看不见，我近视”樊熙妍眼睛低垂，假装漫不经心。

“哦！”顾城轩显然很疑惑，但没有再问什么，就把本子递给了樊熙妍。

“那个，我叫顾城轩。”他学樊熙妍趴在桌子上，轻轻的对着樊熙妍的耳朵说着。带着温度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薄荷香气直闯樊熙妍的鼻子，樊熙妍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脸颊红晕，紧张的每个毛孔都在大口喘息。

“哦，我叫～”樊熙妍本以为没人会记住自己的名字.

“你叫樊熙妍”顾城轩咧开嘴轻轻的说。樊熙妍一阵晕眩，似乎自己还在课桌上睡觉，并未醒来。‘难道这是梦？不是吧？我啥时候爱学习了，居然梦见写作业’樊熙妍疑惑的用力地拍自己的脑袋。

“你咋了？傻吗？”顾城轩突然冒出的话，直接让樊熙妍清醒过来。

“你才傻，你这人看着～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樊熙妍撅着嘴巴，嘀嘀咕咕。

“我看着怎么？”顾城轩似笑非笑的看着樊熙妍想要逃避的眼神。

“没什么”樊熙妍不再说话，不知所以的抄着顾城轩的作业。

这就是樊熙妍第一次正式跟顾城轩认识的场景。现在想来，樊熙妍还会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能表现的好一点，面带微笑，干干净净，清脆响亮的说一声“你好，顾城轩，我是樊熙妍”。

时间还真是像个小偷，偷偷摸摸的就拿走了半年的时光……这段日子里，顾城轩跟樊熙妍还算处的不错。两个人至少没有在桌子上划三八线。中间经历了几次月考，按照名次排座位。所以樊熙妍跟顾城轩也分开过一段时间。但是好在樊熙妍的姑父是个厉害的人物，一出手就让顾城轩回到了樊熙妍的身边。

“樊熙妍，你下课来一下我的办公室”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眼神犀利并带有鄙夷。

顾城轩转过脸盯着樊熙妍，一副‘一定闯了祸’的表情。“我什么也没干”樊熙妍急忙解释。樊熙妍虽说有点叛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老师。老师真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一会笑面如花，一会暴跳如雷，让人捉摸不透。

下课后，樊熙妍乖巧的如一只“小奶狗”摇摇晃晃，小心翼翼的跟在老师的身后。就算一股尿意，也毫不在乎，心里直呼“别叫家长就好，就算让我再憋一堂课都行。”

“樊熙妍，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班主任翘着二郎腿，盯着樊熙妍的脸。办公室里没有其他的老师，空荡的房间灌着冷飕飕的风，一阵凉意，从樊熙妍的脚底直冲头顶。鸡皮疙瘩开始一颗颗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尿意突然更急迫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没～考好吧。”樊熙妍小声的回答。

“可能没考好？”班主任已经竭尽所能的去嘲讽了，樊熙妍当然听的出，只是装傻而已。

“我实话跟你说吧，要不是你姑父，我可能都不会破格收你进来。你的成绩只能回小学重读。”好吧，这已经用白话文表达了非常清楚明白了，樊熙妍这种小学水平的问题少女，应该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樊熙妍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抠着指甲。就这样尴尬的沉默了一分钟左右。

“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你姑父，更不要辜负你自己。如果以后你的成绩还是上不去，你就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樊熙妍此时的脑袋嗡嗡的响，已经听不清班主任说的什么。樊熙妍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听见别人责骂自己，脑袋就嗡嗡作响，自动屏蔽外面的一切声音。

“我说的你听见了吗？还有，顾城轩人家是全校第一名进来的，你以后多向他学习。就算学不会，也不要拖他后腿，我还指望他给我们班拉平均分呢”樊熙妍看着班主任嘴巴一闭一合，似乎说了很多，但是自己却一句也听不见了。

“我错了，我知道了，我明白”樊熙妍知道，不管班主任说什么，只要认错就对了。这招她用了无数次，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嗯，你回去吧。”班主任转过身，似乎对樊熙妍的认错很是满意，点点头。

樊熙妍回到教室，呆呆的坐在座位上。

“老师叫你去干嘛？”顾城轩拍了下樊熙妍的手臂。

“我也不知道”樊熙妍一瞬间失忆了，忘了刚刚自己干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现在还是一股尿意。

“你～你不会真的傻吧？”顾城轩一副“铁定如此”的样子看着樊熙妍。脸上又写着同情。

“我好像忘了上厕所”樊熙妍，愣愣的说。

“靠！”顾城轩第一次对着樊熙妍忍不住冒出来脏话。也不算是脏话吧，可能是一种当下无法忍受所冒出的感慨！

樊熙妍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真的产生了自我怀疑。自从遇见顾城轩，她忽然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傻，就是说智商有问题。她有几次差点忍不住想让妈妈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是一想到万一自己真的是智商有问题，老妈会不会气到自杀？甚至先杀了她，然后再自杀……想到这里，樊熙妍，又一激灵，一股尿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