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中,一个喽啰兵急促穿过郁葱的密林,趟过清澈的山涧,撒腿如飞的来至山腰上。
山上有大洞,乃是一处土匪头目聚义厅所在。聚义厅中人声鼎沸,土匪的各大头目见喽啰兵进来顿时齐齐看来,全部伸耳静听喽啰兵的报告。
“大王!山下来人了,看样子是太子的部队。好像有一万多人。”喽啰兵叫着说道。
听喽啰兵说完,众人顿时惊慌失措,齐齐向大王看去。
聚义厅的虎皮金交椅上躺着一位身着兽皮衣,蟹黑的皮肤的野人大王,名叫张坚。
大王张坚吃着生牛肉,手口竟是血。在虎皮上抹了抹开口道:“叫乡亲们隐蔽起来,不要惊动官府的大兵。去吧!”
“知道了!”喽啰兵听到指令跑了出去。
剩下的众人顿时炸锅的相仿,老三庞牛挺着大油肚按耐不住站起身来叫嚷道:“大哥!他们官府来镇压咱们,咱们也不能当鸟蛋的乌龟啊!”
大王张坚让老三庞牛先坐下,对大家道:“最近有探子报,南方有一个叫胡咕族的地方。他们个个体格健壮,牛高马大。最近却不知为何突然大批的入境。朝廷派了太子亲征,想来是镇压胡咕族的。我们没事触那个霉头作甚?”
说完张坚看了看众人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想法?”
众人却咎自不放心,纷纷议论。渐渐的争吵之声也越来越大,数三寨主庞牛的嗓门最高。叫人听得不耐烦。
“啪!”
张坚猛地一下将手中的牛腿摔在桌案之上,大喝一声嚷什么!拿眼环顾四周,一个个神情激动。张坚说道:“既然大家放心不下,那么老三、老四你们随我去山门看一看。老二你精明能干,就在山上主持大局。”
说着话起身向着洞外走去,后面三个大王也紧随张坚而出。洞外的喽啰急忙递上各大王的兵刃,三寨主的鬼头锤和四寨主的红缨枪。大大王张坚乃是一口咬金虎头刀,提在手中向山下走去。
不多时来至山下密林之中的山口处。张坚做个嘘声,抬眼望去,只见乌压压的朝廷部队正从山下经过。其中有一人坐在战车之上被一群将领护在当中,衣着华丽,气质非凡。由于离得太远看不真酌相貌,年龄差不离与自己相仿,依稀是个年轻人的便是。不由得叹息一声。
四寨主金猷为人仔细,听到大寨主叹息好奇问道:“大哥因何叹息?”
张坚摇头一笑,我叹息世间的不公啊!
嗯?何处不公?
张坚手指那山下那战车之人道:“你看人家吃的穿的,看来就是咱们的太子殿下了。想他亦是凡人,我也是凡人。他却贵为皇子,我等却是草寇。整日里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却看他人生下来便是大富大贵,如此的逍遥自在。真叫人好不羡慕!却不是天地不公吗?”
四寨主听完也叹息一声陷入沉思。
旁边老三庞牛大大咧咧的却是听得不耐烦,嘟囔着什么还要冲杀之类的话。突然“哼”的一声牛吼,吓的林中群鸟惊飞。
张坚暗叫不妙!只见山下经过的朝廷将领与那太子殿下齐刷刷的向此处望来。张坚大惊。急忙轻呵斥一声“趴下!”
山上众人纷纷隐蔽踪迹,庞牛因为体大腰圆,一时行动不便趴不下来。急得张坚急忙把庞牛往大树后面拉,却还是被山下的太子人等看了个真而切真。
太子将一个官僚唤在身边说些什么。只见那官吏手指山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做出来。这是本地一个叫做桑油的县官,看那样子不用听张坚也知道是在添油加醋的诬告自己。
张坚怒目而视着县官桑油,如不是此恶僚我等弟兄也不会被迫上山。只看的张坚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将那县官活剥了生吃才肯解气。
可是现在已然顾不得那县官了,那太子将一名老将换在身旁嘱咐了几句,手指往山上一指。张坚顿时大惊失色,只见那名老将大手一挥,令旗摆动。部队仿佛大河断流,人潮的大军直奔山上而来。
张坚急忙传令,众兄弟听着,全员战斗戒备,随时听我口令。
顿时山口处一片忙活,各种滚木垒石准备妥当,弓箭手箭袋填满。个个心跳加速,紧张的等待大王的指令。
很快大军便来到了山脚下,老将示意部队停住不前。单骑一匹赤红马,独自向前来到寨前朗声说道:“山寨之人听真,吾乃是光严妙乐国的大将军左丘宏胜,叫你们家寨主出来答话,老夫有两句话要与他说。”
张坚见山下部队并没有攻山,反而要自己出去说话,不知是何事。既然人家一个国家大将军要见自己,真乃是自己的荣幸。别看自己只有两三千的兄弟,那也不能寡了自己的山威。人家既然唤自己出去,那就出去吧!
身旁的老五金猷急忙拉住自己,摇头示意不要出去。
张坚拍拍老五的手掌,示意自己没事。现身走出山口,来到左丘宏胜的对面。抬眼看去见老将军古稀之年还精神烁烁,真乃老当益壮风采不减,眉眼低垂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油然而生。
张坚开口说道:我就是山中的寨主大王,老将军唤我作甚?
左丘宏胜定睛观瞧来人,二十年纪上下八尺的身高,蟹黑肤色。虎身熊腰,四肢粗壮,裹着一身兽皮。往脸上看蓬头垢面,扎草的胡须。脸庞长得棱角分明,两双浓眉正目炯炯有神。
左丘宏胜哈哈一笑说道:“娃娃!以你这般年纪便做了这偌大的大山寨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夫此次前来不为攻你山门,也非剿灭贼寇。乃是特奉国家太子爷的命令特来予你一件好事!”
张坚说道:你们朝廷无缘无故便来予我好事,那还能有什么好事?还不是要我们给你们当奴隶。莫不是你真当我无知的小儿不成?
随即说道:“寨主哪里的话。我问听人言说这不周山上有一伙好汉在山中做寇,不为难百姓不饶四方。老夫便想到定然是有能为之人不遇明主,在这山涧野林之中落草。常言道落草为寇是为贼,这话好说不好听。幸得咱家太子喜好交友,尤其是英雄好汉,听闻这山中有好汉特派老夫前来请寨主。这不是好事吗?还请寨主随老夫走一遭吧。”
张坚闻言心中道,净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半天没说出一句有用的。张坚伸手拦住话头说道:“大将军不必多言,你们的太子喜欢结交什么人我不管,我一小小的草寇也无心关心太子的心思。你们朝廷做事太凉心,老将军还是请回吧,不送!”
“你!”
左丘宏胜好歹也是大小百余仗下来的老将军,被一句朝廷做事太凉心说的顿时恼怒。
老脾气上来大刀指着张坚怒道:“无知的小儿,老夫一再礼让于你,你却不知好歹。太子殿下要见之人,除了圣上还没有哪一个敢如此狂妄。娃娃!今日你去也去的,不去也的去的。若要随汝愿,问老夫手中这把杀人的金背坎山刀!”
“怎么?说不过就打吗?谁也不是泥捏的人。”张坚从腰间抽出咬金虎头刀,耍了一个刀花摆出架门说道:“你虽征战多年,如今也只是个残年之人。别说我欺老人,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