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郁闷轰燃起来,死女人竟敢说推他是脏活累活?还说他的颜值一言难尽?
“元宝,我们走。”
惹恼有钱有势男人的后果,就是云夏被丢在宫门口,望着秦王的马车绝尘而去。
秦王性感低醇的声音还在她头顶萦绕着,“王妃脑回路清奇,不如自己想办法回府?”
云夏怒。她脑回路哪里清奇了?
就因为她说他的颜值一言难尽?
特么她说的是实话,他的颜值用一言难尽来形容都抬举他了,他那张脸简直是车祸现场,难怪会吓死八个王妃。
秦王回到暝雪殿,便阴着脸吩咐元宝,“去把夏影找来。”
“夏影?”元宝震惊非常。
眼底闪过一抹惊惑,夏影是秦王府厨膳房的小丫鬟,实则是修罗殿的王牌谍卫,不到关键时刻,王爷绝不会启动王牌谍卫。
嘴唇掀了掀,实在受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多嘴问了句,“爷忽然请出碟卫王牌杀手,是有什么大动作吗?”
秦王道,“你不是说那草包的配置太寒碜了吗?本王将夏影拨给她,不正和你意?”
元宝唇角猛抽!
爷这明明是自己干不死那草包,便只好请碟卫出面。
说起来,一向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王爷竟然接连两次输给一个草包,王爷这脸面丢到爪哇岛去了。
“爷,会不会太抬举她了?”元宝道。
秦王若有所思,道,“一个能够活过洞房花烛夜的草包,一个穿着丧服进宫的不“洁”王妃,却能活色生香的活到现在,你不觉得可疑吗?”
元宝想了想,道,“说不定只是侥幸逃生而已!”
“把她当做草包的人,恐怕才是最大的草包。”秦王幽幽道。
元宝悻悻然闭了嘴。
再坚持下去,他就是爷眼里的草包了。
“爷,小的遵命。”在王爷刀箭般锋利的眼神下,元宝选择屈服。
不多时,元宝领着一个绿衣粉裙的少女从厨膳房向暝雪殿走去。
这名少女正是秦王府栽植的碟卫王牌杀手。
夏影走进暝雪殿时,秦王正端坐书案前,手里拨弄着他的宝剑。这把剑乃纯色乌金打造,剑身雕刻着青色大蟒,盘踞剑身,血盆大口里吐出蛇信子,看起来十分骇人。
夏影望着王爷,眼神透着坚定,默不作声。
秦王手里的剑在手心里旋转几圈,然后手腕轻弹,剑柄一跃而起,下一刻,剑尖擦过夏影的鬓角,刺入夏影背后的木柱里。
夏影纹丝未动!
“不愧是本王身边最优秀的谍卫。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影子,从今儿起,你便去玉衡院伺候王妃吧。”
“诺。”夏影回答得干脆利落。
身为谍卫从来不会违抗王爷的命令。服从是她们生存的唯一法则。
秦王将颀长的身子沉沉的陷入轮椅深处,将头颅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道,“安将军府三小姐,人言京都第一草包,可是却能从容面对本王的刁难。影子,你替本王好好的探探她的底细。”
“诺。”夏影应道。
秦王望着夏影,八年前他从战场上捡回这丫头时,她只有八岁,胆小怯弱,成天哭哭啼啼的。他可怜她,亲人被蛮子杀死,糟蹋,她一夜之间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成长经历与他如出一辙。所以这些年,他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亲自教她武功,传授她兵法。
她也不负他所望,成长得特别快。
她的剑法特别狠,快,决。
一如他的性格。
“若有机会,可替本王除了她。”秦王的声音缥缈虚无的回荡在空中。
“诺。”
“下去吧!”秦王朝她挥挥手,夏影挺着笔直的胸膛,转身离去。
云夏回到王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门口的侍卫没敢拦截她,云夏径直回到玉衡院,推开门,先探了脑袋进去,没人,便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将疲惫的身体抛到富丽堂皇的千工拔步床上。
腿脚酸疼。
从皇宫回到王府,这一段路不算远,可是云夏不识路,弯弯绕绕的,便走了老半天。
好在大半个京都都被她走过了,凭借她过目不忘的本领,也不算枉走一回。
刚合上眼,就觉困意袭人。
空瘪瘪的肚子里发出叽咕的声音。
“秋枫,本妃饿了!去厨膳房要点吃食过来。”云夏喊了一声,却没人应答。
云夏出嫁时将唯一贴心的丫头秋月留给她娘了。夫人怕她孤身过来,辱了她贤淑美名,于是乎又拨了个身边的丫头秋枫给她。
秋枫这丫头是个仗势欺人的势利眼,从前就对安云萝姐妹特别谄媚,对云夏冷眼相待。如今虽然是她的贴身丫鬟,想来也不会真心实意对她好。这不,半天不见踪影。看来得找个机会自己挑个称心如意的。
“王妃。”
忽然一道温软细腻的声音传来,柔柔的,毫无攻击性,听了让人如春风化雨般愉悦。
云夏循声望去,却看见一位穿着葱黄罗裙的少女抱着一摞上等的绸缎笑盈盈的走进来。
云夏坐起来,疑惑的望着她。
这个丫头很是脸生,想必不是玉衡院的人。
夏影走到床前,望着王妃身上被某人撕烂的丧服,脸颊微微泛红。
“叫什么名字?”云夏问。
“回王妃,奴婢叫夏影!是王爷拨给玉衡院的,奴婢以后会尽心尽力的伺候王妃的。”
云夏微惊,夏影?倒是和她的名字有几分渊源。
“好。”云夏回答得十分爽快。
只是眼底漫出巨大的疑惑,那个丑八怪突然那么好心的送她一个丫头,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王妃,你身上的衣服不合时宜,奴婢给你换了吧?”
云夏瞥了眼自己穿着的丧服,笑道,“嗯。”
这丫头能够直言不讳的指出她的过失,倒是个直肠子人,深得她欢喜。
夏影从圆雕榉木螭龙纹柜里取出一套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替云夏体贴的穿上。云夏虽然不喜这厚重繁琐还艳丽的服饰,不过看到夏影如此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她,也收了为难她的心思。
云夏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焕然一新的装扮,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少女瞬间明眸善睐,顾盼生辉起来。
只是,这稚嫩的脸庞,透着不谙世事的青涩。云夏蹙眉。
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副身子的主人年芳十四?在她所处的那个时空,十四岁还只是未成年的孩子?
秦王这王八羔子却处心积虑的要谋杀一个未成年少女,真他妈没有人性。
他把夏影安置在她身边,他以为就能拔掉她这颗眼中钉了?
真是痴人做梦,等着瞧,她会让他人财两空。
策反间谍,是她最擅长的本事。
小说《邪王独宠:萌妃逆袭记》第8章一言难尽的颜值试读结束。
将军府。
冥夜意识慢慢复苏,却听到身边有妇人嘤嘤噎噎的抽泣声,似乎内心悲恸到极致却又不敢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圣上指婚,这是何等荣耀?你一个妇道人家,目光短浅。这云夏嫁给了秦王,那可是做正妃,将来荣华富贵,吃穿不愁。”一道严厉冷冽的中年男声,咆哮起来。
那妇人哭得更厉害了。抽抽搭搭道,“相公,若那秦王是正常人,妾身倒也没有二话。可是那秦王,传闻奇丑无比,暴戾阴毒,而且瘫痪在床形同废物,一连娶了八个王妃,个个都暴毙在洞房花烛夜里,死状凄惨。咱们的云夏,天生体弱,若是去了他那里,还有命享福吗?”
“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妇人跌坐地上,戚绝的哭声苍白无力的控诉着,“相公,圣上指婚,原本要的是云萝。是你,是你央求圣上,将云夏替了云萝。云萝是你的女儿,你舍不得她去秦王府送死,可我的云夏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放肆。”男人的霸道专制将女人弱弱的反抗湮没。
冥夜不禁蹙眉,这群人特么吃撑了没事干,跑到她面前来演戏么?
慢着,她明明抱着炸弹与背叛雇佣兵组织的叛徒伽罗同归于尽了的,怎么还会有感觉?
霍地睁开一双乌黑的美眸,瞬间风华盛放,如曦光流采,令人不寒而栗。
冥夜直勾勾的望着面前这些人,他们穿着裹手裹脚的长罗裙,里三层外三层看起来十分繁琐。
冥夜蹙眉,现代人的三观总是那么奇葩,拍戏能不能尊重历史?
正悉心照顾小姐的丫鬟秋月欣喜若狂嚷起来:“夫人,小姐醒了。”
中年男人背着手,踱步到床榻前,见云夏醒来,如释重负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之前那些纠结着如何应付秦王的愁云惨雾一起烟消云散。
未免夜长梦多,男人沉吟片刻,又扯起嗓子喊道,“来人,将这丫头给我绑起来,明日塞进花轿里,送去秦王府。”
冥夜如被雷劈。她是雇佣兵团修罗殿创始人,是二十一世纪的“索命王”冥夜,不是他们的群演?
冷冽幽深的目光细细的端详着周遭的环境,这才发现,这压根就不是横店的演戏道具。古色古香的房间,摆着古老的金丝楠木圆月洞门拔步床,雕镂折叠曲屏,千年黄梨木茶几,红漆嵌螺细圈椅,镜台,古老仿旧的巾架……每样家具,选材名贵厚重,雕刻繁琐,奢华之至。
片刻的疑惑后,冥夜如梦初醒,她这是穿越了?
冥夜努力的回想着身子原主的身份,瞬间,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一幕幕载入她的脑海。
她是大夏王朝将军府的嫡女安云夏,生来克死母亲,被无权无势的姨娘养大。天生体弱不能习武,生性懦弱胆小,无才无能。乃京都第一号草包小姐。
三日前,皇上指婚,将她许配给秦王。传闻秦王心肠歹毒胜蛇蝎,颜容丑陋胜修罗。八年前战场上不慎中毒瘫痪在床,脾气暴躁无常。从高高在上的战神沦落为京都第一号废物。废物王爷八年来娶了八位王妃,全部暴毙在洞房花烛夜。所以提到秦王的名号,真是令人闻风丧胆。
这身子的原主安云夏是个胆小的,听说自己要嫁给秦王,吓得一头撞在木柱上,死了。这副身子,便被冥夜接管了。
冥夜嘴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安云夏,你连死都不怕,何惧一个大活人?
当下人找来绳子捆绑云夏时,冥夜忽然森寒冷冽道,“不必了,我嫁。”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的气势吓懵了。大小姐死而复生,性情好像有些变了。
将军却眉开眼笑,“云夏,你想明白了最好。明日,只要你乖乖上轿,爹爹便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冥夜爱钱,上辈子抛头颅洒热血,哪样不是为了钱?
“嗯!”
冥夜点头。横竖要嫁,能够捞一笔嫁妆走人,岂不更好?
安将军这才喜笑颜开的离开了。
冥夜趁着将军府忙着准备她成亲的事宜,好好的研究了一下自己的新身子。
新身子羸弱,好在年龄幼小,十五岁,骨骼还有发育的可能。粉雕玉琢的脸,带点少女的婴儿肥,看起来天真无邪十分可爱。浑身上下却纤细匀称,就连胸部也发育不全。冥夜对自己的新身子很满意,除了羸弱了点,是块当雇佣兵的好材料。
秋月很纳闷,善意的提醒冥夜,“小姐啊,外面那些嘴碎的都在议论纷纷,小姐嫁给秦王能否活过婚房花烛夜?”
哎,都火烧眉睫了,小姐还有心情欣赏自己的身材?
冥夜冲着铜镜里的云夏嫣然一笑,心里暗忖道,云夏,从今儿起,我替你活了。你所受的委屈,日后我定为你出头。
“秋月,成亲是喜事,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对。”
秋月摸了摸小姐的额头,“小姐,你不会是撞傻了吧?昨儿还寻死觅活的要退亲,今儿怎么又上赶着要嫁人?”
云夏嘴角努出一抹娟狂的笑意,因为她是耀世而来的雇佣兵王冥夜,不惧艰辛,不畏将来!
翌日。秦王府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停在将军府门口,唢呐声,擂鼓声,震天动地。
云夏穿着火红色的喜服,戴着凤冠霞帔,略施胭脂水粉。便在秋月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她的娘亲几乎哭死了过去,“我可怜的女儿啦!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云夏鼻子一酸,上辈子她是孤儿,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云夏她娘虽然人微言轻,却努力不懈的为她的幸福抗争着。云夏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来,让她娘也风风光光的过日子。
新郎瘫痪在床,自然不能亲自前来迎亲。云夏自己爬上花轿,在众人嗤笑声中,迎亲队伍颤悠悠的向秦王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