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十万就打到了唐诗的账户上。
还真的迫不及待啊,医院的病床上,唐诗躺在那里,无声地看着窗外,还有两个小时,她就要把自己的一颗肾给唐薇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她死了,至少她的肾还活着,这样也等于她换了个方式继续爱他陪着他。
“砰”地一声,病房门被大力踹开。
顾庭深一脸怒气地走了进来,“唐诗,你这个贱人!为什么骗我?”
唐诗一愣,“怎么了?”
他怒气冲冲地将她从病床上揪了起来。
她完全愣了,一头雾水,问道:“我,我骗你什么了?”
顾庭深双目猩红,像疯了一样,猛地将她的病号服掀起,指着她小腹上的那块疤,“你不是说要给唐薇一颗肾吗?你的那颗肾呢?”
唐诗小腹上的疤痕很愁,像条蜈蚣一样趴在那里。
这道疤痕,她小时候就有了,她的母亲告诉她,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
“你怎么这么恶心!为了钱,你就扯这么大的谎言来骗我?”
唐诗这才反应过来,“我骗你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下一秒,一张检查报告甩到了唐诗的脸上,“还装!自己看!”
唐诗拿起报告,上面写着,单肾,功能良好。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给了自己五十万,那她这颗肾就是他的,“上面写着良好啊,我可以捐。”
“一颗肾怎么捐?”顾庭深低吼。
唐诗愣了愣,一颗肾?
她再次将报告拿了起来,终于才反应过来,她一下子就愣住了,所有人都有两颗肾,为什么她只有一颗。
唐诗愕然,顾庭深掐上她的脖子,“装够了吧!五十万到手了,也就不用装了,说实话吧。”
她看着他,绝望地问道:“我的那颗肾呢……”
还在装!
听到她的话,顾庭深更加怒火中烧,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就是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来骗他的钱,继而,掐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忽然就放开她,转身离开。
唐诗大口呼吸着。
……
过了几天,她被唐贺急急地叫去了医院,本以为是母亲出事了,可是没想到母亲很是严肃地问她,“诗诗,你老实跟我妈说,你是不是要给唐薇捐肾……”
唐诗心里一急,捐肾的事她没有告诉其他人,就连她的哥哥唐贺也不知道,她的母亲怎么就知道了。
“妈,你别乱想,没有的事。”
“真的吗?你老实告诉我。捐肾也不是小事。”
见母亲心急,唐诗不想让母亲这么担心,急忙道:“没有,我好端端地怎么会捐肾呢?”
“那他们……怎么说你要捐肾?”
“怎么会呢,我说要捐肾都是骗他们的。”
“啊……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要扯这种谎?”
“如果我不说我要捐肾,顾庭深怎么可能给我钱呢?妈,你别担心,我没有想过要捐肾,而且我从小就只有一个肾,怎么可能捐了呢。所以妈,你别担心,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捐肾,都是骗他们的。”
……
顾氏,总裁办公室。
“如果我不说我要捐肾,顾庭深怎么可能给我钱呢?妈,你别担心,我没有想过要捐肾,而且我从小就只有一个肾,怎么可能捐了呢。所以妈,你别担心,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捐肾,都是骗他们的。”
听着录音里的对话,顾庭深脖子上的青筋无不显示着他心底滔滔的怒意。
病床上的唐薇顿时梨花带雨,靠在顾庭深的怀里,“庭深,我居然没想到我亲妹妹是这样的人,要不是我一个护士朋友不小心录了这段对话,恐怕你真的被她给骗了。”
顾庭深猛地起身,拿上录音笔就往外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唐薇心里一阵窃喜。
唐诗,这次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小说《爱你是一场劫难》第8章我是骗他的试读结束。
“顾太太,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骨癌也不是不治之症,如果您积极配合治疗,相信……”
“我最多还有几个月?”唐诗声音微颤,打断了医生无用的安慰。
最近一段时间,她感到头晕,胸口常常会抽痛,结果一查竟然是骨癌。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最长,差不多,三个月……”
刹那,唐诗的心被死死揪住,有什么涌进眼眶……
她起身,慌乱而逃。
她今年才二十二岁,居然得了骨癌,还是晚期,上天对她还真不是一般的残忍。
她的母亲一周前被查出恶性肿瘤,而现在老天又要夺走她的生命。
泪水冲出眼眶,许久不哭的她,这一刻再也憋不住。
……
寒冷的年冬,晋城刚刚下了一场大雪。
唐诗穿着一身单薄的外衣,站在一座豪华的别墅前不断地按着门铃,一遍又一遍,夹杂着几分酸涩和急切。
她已经冻得麻木,整个人都不住地发抖,然而胸口处传来一丝疼痛。
痛意越来越清晰,可她不能倒下,她的母亲还等着钱做手术,她必须拿到这笔钱。
正在此时,一辆黑色迈巴赫打着双闪,一个急刹停在门口。
唐诗回头,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落地,男人迈开修长的腿,越过了她。
甚至没有看唐诗一眼。
唐诗一急,忙拉住他:“庭深,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顾庭深没有理会唐诗,像看笑话一样看了一眼唐诗,便转身进了屋。
唐诗垂下头,思索片刻,忍着胸骨处的疼痛,跟了进去。
进了屋,唐诗怔怔地站在那里。
结婚三年,夫妻两个人就如同陌生人一样,他从来不看她一眼。
看着顾庭深如同帝王一般,优雅的坐在沙发上,表情却是极其冷漠,她艰难开口:“你……能不能借我一百万?”
“呵。”顾庭深轻嗤一声,眼睛眯了眯,“想拿着我的钱跟那个野男人私奔?”
唐诗的胸骨处又是一阵浓烈的抽痛,她艰涩道:“我没有,那天你看到的那个男人不是……”
“够了!”顾庭深开口,打断她,眸子里尽是厌恶,“唐诗,收起你那可怜兮兮又令人作呕的嘴脸!你当初设计我给我下药,害薇薇失去两条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有今天!”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设计你,也不是我推的她,她的腿不是我伤的。”唐诗绝望地辩解,心中满是悲愤。
在所有人眼里,唐诗都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设计睡了亲姐姐的未婚夫,还将姐姐推下楼,害姐姐失去了双腿。
她知道他不信自己,她不想再解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不说话,唐诗更加煎熬,可她无路可走,她的母亲和她都需要钱看病。
她做出最后的妥协,“只要你将那一百万借给我,我做什么都行……”
“等到钱一到账,我就同意跟你离婚,你可以娶唐薇进门。”
顾庭深挑了挑眉,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扬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唐诗。
他冷冷地扫了唐诗一眼,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扫了扫她肩上的雪,声音凉薄:“你这么喜欢当顾太太,我就让你继续当下去好了。”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是真的需要那一百万,我……”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顾庭深接起电话,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怎么了?”
唐诗在边上将那个熟悉又娇俏的女声听得很清楚,能让顾庭深如此温柔的人,除了唐薇再没有旁人,想到这里心脏不免一阵抽痛。
“你今晚回来吗?我想你了。”
“乖,我马上回来。”顾庭深说了一句后挂断,直接走出了门,脚步匆匆看都没有看唐诗一眼。
“顾庭深,我今天去医院看了医生,他说是癌症,晚期。”
“砰——”
回应她的只有关门声,还有外面的风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