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柏族人是一支崇尚自由生活的民族,他们的房子都是挖出来的,像挖水井一样。
如果说帐篷酒店很具特色,那么这种窑洞式的住所就更新颖了。
顾槿妍跟着女主人卓雅尼进了一个小窑洞,是柏柏族的厨房。
厨房地上一个小矮桌上摆放着烤饼、蜂蜜和橄榄油,卓雅尼邀请她品尝。
顾槿妍尝了一口,味道非常棒,她打听这叫什么,卓雅尼说叫“突尼斯面包”,是柏柏族人的主食,已有上千年的历史。
卓雅尼让她蘸着橄榄油和辣椒酱吃,果然味道更好。
最后配上墨绿色的薄荷茶,在炎热的沙漠地区,清爽浓郁的薄荷茶既能祛暑,提神醒脑,还能迅速补充身体所需的糖分。
顾槿妍自己吃好了,也没忘了她的老铁贺南齐。
外面小院子里,贺南齐一边盯着电脑,一边打电话,看到顾槿妍过来,他挂了电话问:“拿的什么?”
“突尼斯面包,还有薄荷茶,你尝尝。”
贺南齐拿了块烤饼,咬了一口。
“怎么样?味道。”
“还不错。”
“配上这个薄荷茶,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顾槿妍蹲到他面前,看他端起薄荷茶,突然鼓起腮帮子说:“贺南齐,我们晚上就不能住一起吗?”
噗……咳咳。
贺南齐一口薄荷茶险些喷了她一脸。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我的意思,我们不能像在Merzouga小镇那样,一个睡地上,一个睡床上么?”
“为什么?”
“我担心你晚上趁我睡着后,偷偷溜走,狠心把我抛弃……”
贺南齐哭笑不得,把薄荷茶往她面前的托盘一放,“你是因为刚才下了场雨,脑袋进水了吧?”
因为吃了烤饼的缘故,晚餐顾槿妍并未吃多少。
八点整,院子里响起了欢快的鼓点,原来是西里达敲起了手拍鼓。
这是他们邀请客人一起狂欢的节奏,卓雅尼还邀请顾槿妍换上她们柏柏族人的服饰。
贺南齐原本不参加,但硬被顾槿妍撺掇了来。
和在Merzouga小镇的篝火晚会一样热闹,其他途经的游客都一起参与进来。
顾槿妍换上柏柏族人的服装,出现在贺南齐面前时,贺南齐旁边坐着的一位阿雷格人用阿拉伯语说:“انهاجميلةجدا。”
阿雷格人说的很大声,顾槿妍听的很清楚,却因为不懂阿拉伯语,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她很快跳起了自己擅长的舞蹈,卓雅尼对贺南齐说:“你的爱人像太阳。”
在柏柏族人眼里,有吸引力又快乐的姑娘,就像晨起的太阳,明媚如丝,光芒万丈。
顾槿妍跳的累了,回到贺南齐身旁坐下,问他:“刚才那位阿雷格人说什么?”
“没说什么。”
“你当我眼瞎么?”
贺南齐点了支烟,朝她吹出一团迷离的烟雾……
“他说,你长的真丑。”
“不可能!咳咳……”顾槿妍一边扇着呛人的烟雾,一边说:“你就欺负我不会阿拉伯语!”
他看着她因为不服气而涨红的脸蛋,笑得意味深长……
舞会进行到一半时,贺南齐接电话就走了,之后再没回来。
舞会结束后,顾槿妍走到西里达身边,用英语问他:“你会阿拉伯语吗?”
“当然。”
然后,她就把那句记的很清楚的阿拉伯语,转述给西里达听。
西里达用英语翻译给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很漂亮。
砰砰——
贺南齐刚洗完澡,房门就被拍的震天响。
他开了房门,顾槿妍就一头扎进来。
“你说,为什么要曲解别人的意思?”
“什么?”
贺南齐一头雾水。
“انهاجميلةجدا,明明就是说我很漂亮的意思,你为啥说我丑?”
“阿雷格人觉得你漂亮,但我并不这么觉得。”
“是么?你并不觉得?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不漂亮么?!”
顾槿妍雄赳赳气昂昂的凑到贺南齐面前,逼着他和她对视。
贺南齐纹丝不动,任她咄咄逼人,然而对视不到二分钟,顾槿妍就败下阵来。
他刚刚洗了澡,身上的水还没擦干,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身上结实的肌肉泛着古铜色的光芒,大片腹肌裸露在外。
发丝上的水珠沿着他英俊的轮廓慢慢往下滴落,顾槿妍咽了口嗓子,说:“算了,就当我很丑好了……”
贺南齐还没反应,她已落荒而逃。
小说《有关风月,无关你我》第8章你的爱人像太阳试读结束。
入夜,阵阵阴风从窗前呼啸而过,如同鬼魅的呜咽。
顾槿妍趴在自家别墅桌前,手里抓着一个布小人,一边用针扎着,一边嘴里碎碎念:“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
正扎得带劲,桌边的手机响了,她拿眼角一瞟,是好友秦九茴。
“顾槿妍,不好啦!薛川死啦!”
有一瞬间的怔愣,她望向手中握着的小人,身上贴的小纸片儿,可不就写着薛川的名字。
啪一声,她像丢了烫手山芋,把小人给抛了出去。
“你说啥?”
“我说薛川死啦!你的未婚夫薛川死啦!!”
她两腿一软,人就如散了架的骨头,瘫倒在地上。
“喂?顾槿妍?你没事吧!”
“喂……”
“喂……”
什么也听不到了,耳边只回荡着一个声音,薛川死了……
木讷了许久,才想起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刚才被抛掉的小人,拿在手里仔仔细细观察。
这样就把薛川给咒死了?她又不是专业修炼巫蛊二十年,未免也太邪乎了!
“秦九茴,你消息可靠吗?怎么就死了?”
“当然可靠了,据说是跟一女的夜游香江湖,泛舟时情难自抑,翻舟淹死的……”
尼玛,这是有多激烈,才会翻到湖里去?
虽说死得活该,可顾槿妍心里还是那个发虚啊。
她想,她要不扎个小人,搞不好薛川就不是翻下湖,而是飞上天了……
毕竟死得也不光彩,薛家人草草就将丧事给了结了。
头七这天晚上,顾槿妍抱着一摞纸,来到薛川家附近。
她一边烧着纸儿,一边愧疚的念叨:“对不起啊薛川,我不过就是闹着玩儿,没想到你却真的没了,这纯属巧合、巧合……你说你也是的,哪里风流快活不好,你跑去搞湖震……”
一摞纸烧完,她起身揉揉蹲的发麻的腿,正准备驱车回家,蓦地瞧见不远处薛家大门走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瞧,般若波罗蜜!居然是……薛川!!
啊——
顾槿妍猛一惊醒,看到眼前一片黄沙,才恍然自己又做梦了。
真特么烦燥,薛川意外身亡,自己充其量也就是歪打正着,却反反复复被梦魇缠身。
自从那夜她声称看到薛川后,她便被所有人当成了疯子。
父母更是逼着她出来旅行散心,不然她才不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撒哈拉沙漠。
嘴巴有些渴,她看到前方有一个加油站社区,便将车子开了过去。
“给我一瓶沙棘汁。”
顾槿妍掏钱时,没有注意到社区商店内两名黑人交换的眼神。
她拿着沙棘汁到车里喝,才喝了几口,眼皮忽尔就撑不住,一阵困意来袭,她用力甩了甩头,奇了怪了,不是刚刚才睡过么……
沙漠气候炎热,时至傍晚,社区附近空无一人,两道猥琐的身影慢慢向车子靠近。
一阵轻佻的口哨声传进耳边,顾槿妍猛的抬起头。
只见刚才社区商店里的两名黑人拉开了她的车门。
黑人看她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焰一般,他们兴奋的大笑,用英语呐喊:“这是上帝送来的礼物!”
顾槿妍脑袋嗡一声,就意识到在这赤地千里的地方,自己要完蛋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束手就擒。
她推开另一扇车门,拨腿逃跑。
奈何垂死的挣扎不过是以卵击石,黑人将她扑倒在沙漠上,用腿和手臂压住她的四肢,他们像打量尤物一样,在她身上放肆的扫荡。
咔嚓一声,他们撕烂了她的衣服。
顾槿妍屈辱不堪,她负隅顽抗,却如蚍蜉撼树。
身体慢慢升腾起一股莫名炽热,周身的肌肤像被灼烧了一般。
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从沙漠上穿过,忽尔又兵贵神速地倒退回来。
从车里下来一名男人,步伐矫健的走到黑人身后,声音沉稳地说:“放开她。”
两名粗犷的黑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亚洲男人,顿时无畏的笑了。
他们仗着自己体型高大,向亚洲男人逼近,哪知还未靠近——砰,砰,一个腾空旋踢腿,两人被踢出去半丈远。
顾槿妍平躺在沙漠上,头顶蓝天上的落日刺的她睁不开眼,她只能在模糊的视野里,看到两个黑人被揍成黑熊。
黑人最终落荒而逃,她又看到一抹英挺的身影再向她慢慢靠近。
身体像被万千只蚂蚁啃蚀,男人将她搀扶坐起。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沙漠上的沙子在余晖的迤逦下,散发出旖旎的光芒。
一张英俊的脸,近在咫尺,却又像远在天边。
顾槿妍慢慢的抬起手,抚向了那张若近似远的脸庞。
她的手在男人的脸上肆意游走,到达唇边时,仔细的描绘他刚毅的唇线。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男人的身体,蓦然僵住。
她向他靠近,就在唇即将吻合时,男人将她撂倒在沙漠上。
转身,从车里拿出几瓶纯净水,一瓶一瓶浇灌在她脸上。
“你……”
顾槿妍在最后残存的意识中昏厥了过去。
黄昏,沙漠,寸丝不挂的女人。
这犹如一副法国画家安格尔的精美作品。
顾槿妍肤白貌美大长腿,本就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此刻躺在细软的黄沙之上,徒增了沙漠压抑的性感。
夕阳将她完美的笼罩,她的通体泛着粉嫩的色泽。
贺南齐平静的凝视着,点了根烟抽上。
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块阴暗面。
都有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
就比如他,从不正眼看女人,却在这一刻,对一个女人,滋生了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
顾槿妍醒来时,天空已是暮色沉沉。
她用最快的时间,把自己先前的遭遇理了一遍。
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她踉跄着爬起来,对上一双如暗夜星空般深邃黑亮的目光。
“你用水浇我?”
“不浇你能醒?”
男人似乎就在等她醒来,见她醒来后,转身就要走。
“站住,占了我的便宜就想走?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男人回过头:“我可没碰你。”
“都这样了还说没碰我!”
她指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他的衣服,还有他光祼的上身。
“家伙是我的,有没有碰你,我不知道?”
顾槿妍没想到这爷们说话这么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好,就算你没碰我,但你也看了我,你看了我你就得负责!”
“怎么负责?”
她想了想,斩钉截铁道:“我的车被那两个混蛋开走了,你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