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也出奇的寒冷。未出屋,便已感到这透骨的寒风。
“夫人,这是老爷今个儿换下的衣服,吩咐您赶紧洗了。哦,对了,厨房说柴火不够,得先紧着给老爷煮饭,就只得委屈您用冷水洗衣服了。”说完,一大叠衣服劈头盖脸的扔到了李灵珊的脸上。
桃红轻蔑的看着一身狼狈的“夫人”,翻了个白眼,转身扭着腰肢走了,还隐隐约约的听到她说:“狗屁个夫人,连个丫鬟都不如,活该。”
李灵珊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缓慢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原本细白纤长的手指上满是冻疮,有的已经溃烂流脓,一碰就如针扎一般。
手指还未碰水,便已寒气入骨,无法动弹。强撑这着把手放入冰冷刺骨的进水中,李灵珊机械的搓动着手中的衣物,手指却早已鲜血横流。
“看见你如今这样,不知道当初的情郎,还看不看得上京都的第一美人?”特地在“情郎”二字上加重读音,恶意如潮。
崔毅琛俯视着衣着破旧的女子,眸光划过那冒着寒气的水以及那双肿胀溃烂的双手,黑眸一紧,瞬间又恢复平静。
女子的沉默让男子怒火中烧,一脚踢翻了女子脚边的木盆,刚洗好的衣服又满是灰尘。
李灵珊慢吞吞的捡起又被弄脏的衣物,麻木的重复着搓洗的动作。
“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还是说你这么喜欢洗衣服?那全府上下的衣服交给你来洗,如何?”男子一脚踩在女子的手上,虽未用力,但粗糙的鞋底一触碰手上的伤口,及事手已经冻麻了,却依旧传来钻心的疼痛。
“你就这么恨我?”平静的语气,麻木的表情。李灵珊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呵,我不该恨你吗?”男子俯下身,左手捏住女子的下巴,。
温热的手指在冰冷的脸上游移,本该舒适,但李灵珊感觉被触碰过的肌肤好似被毒蛇爬过。
“冷吗?你可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冬天,我也很冷呢。”薄唇凑到女子耳边,看似亲密,但神色却充满怨毒。
三年前,崔父被对手诬陷,打入天牢,崔母因此气急伤身,一病不起。家中银两早被拿去打点,竟连母亲的医药费都负担不起。
他在李府外求了一夜,也跪了一夜,等来的只是门厮的怒骂,还有送入府中那份气死母亲的退婚书。
此后,他入行伍,生死不顾,一步步成为了如今的振武将军,请皇上赐婚,娶了李灵珊。
一阵阵窒息感传来,李灵珊固执的强忍着,不动也不发出一丝声音。或许就这样死了,就都解脱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便宜就杀了你吗?”男子手一扬,女子就如破布一样被扔了出去。“我会一点点折磨你,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李灵珊剧烈的喘息着,失魂落魄的看着他。
“呵,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在我折磨够你之前,最好给我乖乖的待着这里,否则别怪我狠心。”男子无情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