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你在干嘛?“
东宁大学,江年去学院里报道,交了学费之后,便回之前的宿舍,收拾东西。
周柏年让她每天回周家住,跟周亦白培养感情,她就没必要再占着宿舍的床位,浪费钱,再者,研究生宿舍楼挺紧张的,好多人想住都没能住进来。
正当她东西收到一半的时候,她的室友夏妍推门进来,看到正在把一堆书往行李箱里装的江年,她一脸都是懵的。
江年看过去,朝着夏妍笑笑,“对不起,夏研,之后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住了。“
因为她一直跳级,六岁读的小学,十岁读的初中,十六岁读的大学,十九岁大学毕业,所以,一直没有什么玩的特别要好的朋友,夏妍算是她所有的同学朋友当中,和她关系最好的一个。
“啊!“夏妍愣了愣,”为什么呀?“
江年笑笑,拧开自己刚买却还来不及喝的矿泉水递给满头是汗的夏妍,“没别的,就是家里人希望我能搬回去住。“
她现在嫁进了周家,那么周家的人,就算是家里人了吧!
“家里人?!“夏妍接过江年手里的水,”咕噜“灌了几口,尔后皱着眉一边抹汗一边看着江年道,”你家里有些什么人呀?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我妈,哥哥嫂嫂,还有一个弟弟。“江年回答的简单。
“哦。“夏妍点头,又喝了口水,”那你真的要回去住吗?这样每天来回跑,不累吗?“
江年摇头,“没事,反正这学期开始课也不多了。“
夏妍抿唇,放下手里的水过去抱住江年,不舍道,“好吧,既然是你和你家里人的决定,那我只能尊重你,不过,以后你还是可以来宿舍啦,反正我的床可以睡两个人。“
江年笑,“嗯,好。“
“还有什么东西要收吗?来,我帮你。“说着,夏妍已经松开江年,开始动手,帮江年收拾。
江年也不拦她,就和她一起,开始收拾。
其实,她的东西多数是些书,至于床褥被子那些,就没有必要再带回周家去了,只怕带回去了也会被扔出来,改天她有空,再来收拾一趟,带回江家吧。
两个人一起,很快,江年的东西就被收拾好了,装了满满一大箱子。
“哇塞,沉死个人。“东西装好,夏妍拎了一下,立刻就放下了。
研究生宿舍楼是老楼了,没有电梯,他们在五楼,只能拎下去。
江年拿了包,笑笑道,“你放那,我来拎。“
“就你那瘦弱的小身板,你能行!“夏妍斜她一眼,径直拎了江年的行李箱,往外走。
江年比起她来,明明高了三厘米,可是,体重却少了二十多斤。
江年本来就要跟出去,但是忽然记起来,自己交了学费的发票好像放在了洗手间的盥洗台上,所以,她赶紧跑去洗手间……
“哐……砰……砰……砰……“
“啊!“
就在江年往洗手间跑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重物从楼梯上滑下去的声响,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痛苦的尖叫声。
江年一惊,立刻便调头往外冲。
“江年,惨了!“看到冲出来的江年,夏妍满脸无辜。
江年看一眼夏妍,再侧头,往楼梯下看去,一眼看到的,便是她那个大大的黑色行李箱横躺在楼梯中间的缓步台上,而她的行李箱旁边,一个不管是脸蛋还是穿着都十分精致的女生就跌坐在地上,眉头紧皱,表情痛苦,膝盖往下,那白皙又细腻的皮肤被蹭破了一大片皮,有血丝,正在不断地往外渗。
“别愣着了!“拉一把有些无措的夏妍,江年赶紧便往楼下跑。
“对不起,你没事吧!“没时间去管自己的行李箱,江年赶紧去扶起跌坐在地的女生。
女生身上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在江年的搀扶下,她一只手扶着墙壁,用那没有受伤的脚站了起来。
“对……对不起哈,我不是故意的,是箱子太沉,我手上有汗,一滑就掉下来了。“夏妍跟了下来,赶紧跟受伤的女生解释。
女生抓着江年的手,有些艰难地站稳,看了看自己受伤正在流血的左脚后,才抬起头来,又看了一眼江年和夏妍,紧蹙着眉头摇头道,“算了,你也不是故事的。“
“你……你不是艺术学院的院花叶希影嘛,怎么跑这儿来了?“当女生抬起头来的时候,夏妍一眼便认出了她来。
——叶希影?!
江年一愣,看着眼前无比漂亮精致的女生,霎那像是被一道惊雷给劈中了般,整个人怔在了那儿。
“嗯,我是。“被人认出来,叶希影大方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腿道,”我现在走路不方便,你们送我去医务室,先把我脚上的伤处理一下吧,但愿不要留疤。“
“对不起,对不起!“夏妍连连道歉,又赶紧笑着伸手过去,去扶住叶希影,”都是我的错,走,我们现在送你去医务室。“
“嗯。“叶希影点头,由夏妍扶着,转身打算下楼。
“江年,你怎么啦?“只不过,夏妍扶着叶希影打算下楼的时候,却发现,江年愣在了那儿,一动不动。
“噢,没事!“江年回过神来,赶紧扯了扯唇角,看着叶希影道,”不好意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室。“
……
小说《情深不知所起》第007章初遇周亦白真爱试读结束。
"江总,里面的叫价已到53亿美金了,我们要不要开始出价?"
马来西亚,吉隆坡,君悦酒店,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内,正在举行J.M奢侈品有限公司的拍卖,J.M近几年来经营不善,连连亏损,终于在半年前,宣告破产,倒闭,世界各地对J.M有点兴趣的人,都纷纷跑来了吉隆坡,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成功拍下这家曾经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奢侈品公司。
不过,江年不是对J.M有兴趣,是对J.M势在必得,因为,这是她丈夫唯一的遗愿。
宴会大厅外的走廊上,江年斜靠在墙角的位置,一身黑衣黑裤,黑色的高跟鞋,头上戴着黑色的礼帽,轻垂下来的黑纱,遮住了她鼻子以上的所有部分,只留两片嫣红性感的唇瓣,吞云吐雾。
"不急,还没到底呢?"
江年深吸一口指尖的卡碧,尔后,透过青白的烟雾,看着眼前的助理李何东淡淡开口,那缥缈的嗓音,就如那袅袅的青烟,不过一瞬,便飘散了。
"江总,那您心里的底价是……?"
李何东看着眼前情绪不明的女人,明明不过二十七岁的年纪,可是,却成熟老练不亚于他四十五岁的老板。
看着李何东,江年微扯唇角,淡淡一笑,"走吧,去看看。"
"好。"李何东答应一声,跟在了江年的身后,往拍卖大厅走去。
"58亿,66号出价58亿。"
"59亿。"
"60亿。"
"65亿。"
"好,有人出65亿,我看到了,是78号出价65亿,还有人比65亿更高吗?"
"66亿。"
"68亿。"
"又是78号,78号出价68亿,还有人比68亿更高吗?"
"69亿。"
"70亿。"
"天啦,78号,78号出价70亿,70亿,还有人比70亿更高吗?"
"江总,……"站在大门口的门廊下,李何东看着迟迟不做任何反应的江年,心里的弦,渐渐绷紧,因为他也清楚,J.M是他老板陆承洲心里近二十年的痛。
站在那儿,修长如玉的指尖夹着那燃了三分之一的卡碧,江年侧头,看向身边的人,"何东,承洲已经不在了,现在我是你的老板。"
李何东看着江年,这个自己老板宠爱了五年的妻子,遗孀,没有再说话,只是,眉头却紧皱了起来。
"有人比70亿更高的吗?有没有,有没有比70亿更高的出价?"
"70亿一次,70亿两次,……"
"75亿。"
就在拍卖台上主持人第三锤落下的前一秒,一道清脆响亮的女声响起,瞬间传遍整个大厅,偌大的宴会厅内,所有人震惊,同时侧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她是谁?刚才是她叫的价吗?"
"这个女人什么来头?代表哪家公司?"
"这个女人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出价75亿,也太狠了吧,她到底了不了解情况呀,一家破产的公司,值75亿。"
……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手里拿着78号竞拍牌的人回过神来,对着身边的男人道,"周总,75亿,我们还要跟吗?"
周亦白望着二三十米开外门廊下一身黑衣黑裤,逆了漫天光辉的女人,深邃的黑眸,骤然一沉,下一秒,他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天啦,75亿,还有没有人比75亿更高的出价,有没有?"
"75亿一次,75亿两次,75亿三次……"
"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对着李何东淡淡吩咐一声,尔后,江年抬腿,踏着七八公分的黑色高跟鞋,大步离开。
"江总,走得这么急干嘛?"
就在江年离开了拍卖大厅,穿过一条长廊走向电梯口的时候,一道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却又异常陌生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
"先下去等我吧。"
就在保镖要向前的时候,江年抬手,制止住,淡淡吩咐。
保镖看着江年,皱着眉头迟疑一下,还是听话地点头,先离开了。
"江年,哦,不,江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呀!"待保镖离开,周亦白向前一步,身体近乎贴上江年的,一双幽深的黑眸沉沉盯着她,霎那猩红,嘶哑了嗓音暗暗开口。
江年笑,撇开头去,将指尖的卡碧送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尔后,就在那儿,一动不动,青白的烟雾绕过肺腑,从嘴里鼻腔里喷洒出来,尽数吐在周亦白的脸上,"周总,周太太喊你回家吃饭呢!"
话落,她万千风情的一笑,尔后,越过周亦白,摇曳多姿地大步离开。
只不过,她才走了两步,手腕便被人一把拽住,然后,她整个人被甩到了墙壁上,一俱健硕的身子压了过来。
"江年,这五年,你去了哪?"他以为,她死了。
看着眼前眉目比起五年前来更要冷峻的男人,江年笑,笑得妩媚动人,"怎么,周总一直对我念念不忘?!是周太太不能满足你么?!"
周亦白看着眼前无比娇媚动人的小女人,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只是更用力地抵住她,头压下去,与她近在咫尺,呼吸纠缠,咬牙一字一顿道,"江年,别忘了,你也曾是周太太。"
"呵……"看着周亦白,江年笑了,仿佛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般,不过,下一秒,她便变了一张脸,阴鸷骇人,"周总,你若再压着我,就可就要喊了。"
"江年,……"
"周总,你说我这一喊,会是什么后果?"忽地,江年又笑盈盈的。
周亦白眼前陌生到让他震惊的江年,终是一点点松开了她,又恢复他一贯清峻冷贵的模样,低低道,"江年,我们的游戏,今天又开始了。"
江年盈盈一笑,"好呀,周总,这次,我一定奉!陪!到!底!"
话落,她转身,再优雅动人不过地大步离开。
来到楼下酒店大门口,保镖已经替她拉开了车门,江年俯身,直接坐了进去。
"妈妈。"她一坐进去,一个四五岁的粉雕玉啄般的男孩便扑进了她的怀里,搂住了她的脖子,"你的事情办完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江年笑,抬手轻抚儿子的发顶,"嗯,办完了,现在就回家。"
"咦,妈妈,那个男人是谁,怎么和我长得那么像?"
听着儿子的声音,江年侧头,透过明净的车窗玻璃,一眼,便看到从酒店里大步走了出来的男人。
那人不是周亦白又是谁!
"人渣。"
"妈妈,他叫人渣吗?"
"对,人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