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十七节殒命
珠帘捶地，风吹得哗哗响；一个身穿黑衣裙纱的婀娜的掀开珠帘悄然而入。床榻上的女子微抬起眼睑，撑起身来，乌黑的秀发如瀑垂在手背间，发髻凌乱不堪，发饰砰然掉落，衣裙凌乱的穿戴着，如此也丝毫不能影响着她清丽脱俗的容颜；眼看如此情景，黑衣人别过脸去。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缓缓的张开口吼道：“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这般害我？”黑衣人下意识的微退，话到口边，又被生生咽下，哽咽的问了一句。
“你还好吗？”良久听不见回答，回身看去，他摇晃着身体拔出墙上的装饰用的佩剑指着。
“你，想杀我？”
“把你的面纱给我摘下来，海棠。”黑衣人心不禁一怔，取下面纱，那张秀美的脸，那张无邪的面容，眼睛里似乎有些什么，看不清。
“你杀不了我的，把剑放下吧！”
“你知道我的心情吗？我觉得恶心，这些天发生的一幕幕都是那么的恶心，看到你更令我感到恶心。哈哈……哈哈哈……我，我竟然……竟然……”手中的剑折回，比着脖子；海棠惊吓着：“任飞……住手！”
“我堂堂七尺男儿竟被这般凌辱，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海棠，我想见你最后一面，我想告诉你一句话，你曾是我第一次喜欢上的一个姑娘，来世我绝对不要再遇见你，我恨你。”剑刃划过脖子，鲜红的血喷溅儿出，任飞倒下了；却又再一次醒了过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现在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对不起，对不起。”海棠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在施法为任飞治疗，任飞看在眼里。任飞的伤好了，海棠搀扶起刚要离开，大门口就被人堵住上了。那人的眼里冰冷如雪，他一步步的踏进屋内，海棠和任飞一步步的后退。
“滚开！”
“他是我的人，是你把他送到我身边来的，你就没有资格再把他带走。”
“你，你入魔了吧！”
“这个时代养一个男宠是被人耻笑瞧不起，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
“大少爷！你，你身边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干嘛还对这个假女子这么上心呢！”
“海棠，把人放回床榻上，我放你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一把凌厉的剑从他的袖中滑出，戾气逼人。
海棠被伤，任飞仍然回到了床榻上躺着。他轻抚着小飞的脸庞，无视他的挣扎。
“你……”
“滚！记住不许走漏风声。”海棠忍着伤痛离开了。
“你，去哪里了？最近常常不见你的踪影，相公，我在和你说话。”
“我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相公，你待我怎么可以这般冷淡？”
“不要以为你是从王府里出来的就可以大呼小叫，早点休息。”
“我……”夏雪茫然不解，为何相公的态度会180度大转变。海棠在铁门前踌躇不前，她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件事告诉小姐，告诉小姐的话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救人的；再三犹豫后，她还是没有迈进别院。
次日，夏雪兴致突起，在院里放起风筝，可越放越生气；砰！风筝线竟然断了，风筝飞走了。夏雪一跺脚扔下手中的线轴，把点心盘子掀翻在地。夏雪在花园里闲逛着，揪着花瓣随处可见，婢女识相的避在一旁；却发现那只断线的风筝立在墙间，雪儿命人挪来楼梯，婢女心惊胆战的看着，刚看着夫人爬上墙要抓住风筝，一股风乍起带走了，雪儿夫人这叫一个气急，非要追回自己的风筝不可；这是无巧不巧，雪儿夫人迷路了，婢女跟丢了；雪儿夫人来到了一个被绿墙包裹着的别院里，雪儿夫人轻唤：“有人在吗？”天意弄人，她的风筝竟然会落到屋门口的珠帘下。“我的风筝掉进院子里了，拿了我就走，不好意思打扰了。”刚拾起风筝，就听见低迷之声。“你看，这般画眉可漂亮！我家飞儿生的俊俏，穿什么都是最迷人的。”没走几步，悄然一探，风筝掉了，心咯噔一怔，雪儿夫人合不拢嘴的看着。听见声音，疾步出院一看，未发现有人。亲吻飞儿的额头，轻声说：“天晚了，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宝贝。”
任飞坐在镜子前目睹着自己妖娆的模样，清晰可见脖间的吻痕，就想咬舌自尽；镜子里走近一个痴傻呆滞的女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们怎么可以这般无耻？你回答我，任飞，你回答我。”无论雪儿夫人如何晃动任飞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任飞，你怎么啦？任飞？啊……”他有鼻息，眼睛可以眨，其他的都不能动，就与一个木偶无疑。“任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我去找人来救你。”刚回身，大少爷冰冷冷的矗立在她跟前，那种压迫让人窒息。
“你怎么会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这么对任飞？”
“他很漂亮吧！”
“他现在跟一个木偶有什么差别？”
“不这样他会自寻短见的，我是在保护他。”
“你什么时候心里变得这么扭曲了？让我都不认识了？我才是你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啊！玉墨轩！你醒醒吧！”啪！雪儿脸上红肿了掌印。“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雪儿哭着离开了别院，玉墨轩轻抚着小飞的脸颊，安慰着：“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们，我不会再让人闯进别院打扰到你的安宁。”玉墨轩离开了，小飞默然垂泪。
雪儿刚回到房间里，就感觉到了背后一股阴冷的杀气靠近；回转身，一只手紧紧的勒住了雪儿的脖子，呛得她叫喊不出来；那只手被抓出了好几条血印子，砰，房间里的茶杯茶壶花瓶碎了一地；听到响动的丫鬟冲忙冲进屋里，看见奄奄一息的雪儿夫人倒在了碎片之中；“啊！”府里忙上忙下的请大夫为雪儿夫人看病，有人还发现了雪儿夫人脖颈间的红印。大少爷从大门外回来，焦急的询问着状况。
“咳咳……素姨，玉府出了什么事吗？”
“小姐，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去过问了。”
“素姨，去打听打听。”
“知道了，小姐。”御灵儿从而得知夏雪被害只剩一口气，全家人全城招募名医为救其性命。
余瀚负手而立荷花池边，问：“怎么一回事？海棠。”
“相公为何这般质问我啊？海棠不明白相公何意？”
“哼，海棠，你的身份当真是个迷呀，本爷派出去打探的人个顶个的精英却都一去不复返，你做过什么别以为我会不知道，不阻止并不代表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呵呵，你即已了解我并非善类为何还要把我留在身边呢！”
“你要对付玉府其他人没有问题，可不能对我在乎的人出手。”
“你在乎的人？夏雪？你们之间……？”
“是，曾经有那么一刻我是倾心于她的。”
“呵呵，明白了。可是雪儿夫人不是我下手的，她会变成这样与我无关。”
“当真与你无关！天下间有这么无巧不巧的事情，那个风筝会这么无巧不巧的指引着她去那个隐秘的别院看到那样的事情。”
“啊……余瀚，你作为一个人类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么说什么意思，好像你不是人类一样。”
“啊！”海棠心砰然一怔，脚不自觉的往后挪，余瀚疾步跟前，距离近得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海棠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喘息着，她感受到了来自余瀚的压迫感。
“不论你要做什么，雪儿夫人和灵儿你都不可以碰，明白吗？”
“知道了。”余瀚甩身离去，空留下心有余悸的海棠。
管家发现了御素，拉到一边问：“你怎么出来啦？”
“小姐想知道雪儿夫人的情况，让我来看看。”
“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你看好小姐就可以了。”
“小姐又不是犯人，哪里需要看管？小姐是夫人生前最记挂的孩子，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御素，你变化挺大的嘛！才和小姐相处几天就处处为小姐说话，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这些事不是你我能做主的。快回去吧！”
“哼，我还懒得管落得清静。”
回到别院小姐房间，“小姐，只怕雪儿夫人挺不过去了啊！”
“怎么会？虽然我没与这位大嫂相处过，不过她是个好人，是个心地善良之人；素姨，摆琴。”
“小姐，你的身体状况……”
“无碍，素姨，想不到最后陪伴我的人竟然会是你。”御素看着这面无血色的御家小姐，本来亭亭玉立，可以有个美满幸福的生活，却落得如此这般光景；御素乖乖的摆琴，焚香，搀扶小姐坐于琴前抚琴。琴音悠扬，萃有生命之力，小飞的木偶傀儡渐渐被破，雪儿夫人渐渐有了起色，御灵儿口吐鲜血而晕厥。“小姐……”雪儿梦中寻觅，灰蒙蒙的天空拨开云雾，四面八方一片豁然开朗，风儿轻拂，琴音悠扬，鲜花绿草遍地；低迷看见花草从中一抹白光无暇，走近一看，一个身着淡蓝色的女子抚着琴。
“啊，灵儿，你怎么在这里？”
“嫂子，你不该在这里徘徊，赶紧回去吧！”
“灵儿，你是来救我的？想不到你竟然……”白玉无瑕的琴面上一滴滴鲜红的血映得无暇的琴通红。“灵儿，你怎么样了？”
“这琴噬灵，我已经没有力气送你回去了，剩下的要靠你的生命力了。”
“不行，不行，夏夜不能没有你呀！”
“今生注定有缘无分。”御灵儿缓缓消失于风中。
第二日阳光洒进了这个房间，雪儿夫人睁开了眼眸。玉墨轩吃惊不已，手带落了茶杯，碎在跟前，闻声而入的下人见况，纷纷高呼起来。“大少奶奶醒了。”御老爷赶到，命大夫赶紧把脉；雪儿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玉墨轩的视线。
房间里留下了这两人，玉墨轩站定雪儿跟前；“不想再死一次就给我闭嘴，乖乖的做你的少奶奶。”
“墨轩……你已经不记得了我们之间的那些事了对不对？”
“你认识的玉墨轩已经死了。”
“……我知道了，请你写休书吧！”
“不可能。”
“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不相信，你好好休息吧！”
“墨轩……”雪儿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眼泪湿润了眼眶，空留下抽泣的声音。
御灵儿因此大病不起，浑浑噩噩的沉迷在每天的日子里；御素实在没办法只好离开别院求见老爷，求他给小姐找个大夫；看着老爷的犹豫不决，御素的心拔凉拔凉的，刚要离开老爷的书房，门外站着一个翩翩公子，随带着大夫与御素一起进了别院为小姐诊治。
终于见面了，已经相隔十年之久。大夫开出药方，御素前去取药煎熬，可眼看那位公子迟迟不肯挪动身子离去。
“余瀚公子，这是小姐闺房，您请……移步。”
“你去煎药吧，我来照看小姐，可对我有什么不放心？”
“这……”
“你把炉子架在门外，煎熬好了就端进来。”
“这……”
“来人，去告诉管家，分派几个丫鬟进入这别院照看小姐。”
“是，公子。”
“去把海棠叫来。”
御素支起炉子在房门外边煎熬起药来，目视着海棠身着华服步上楼来；看见御素也是浅浅一笑便进入房间，闻见啪的一声，海棠捂着脸颊跪在余瀚脚边。
“她是你的小姐，你要好生照料。”
“是，公子。”御素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进入房间，余瀚立马接过药汤，不容她半分反应，药汤被吹得半温送入小姐口中。日以继夜不辞辛劳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次日晌午，药汤刚入口中，御灵儿缓缓睁开眼睛，吓了好一大跳，措手不及的余瀚打翻了汤药弄湿了被褥。
“不好意思！海棠，再去端一碗来。”
“小姐你醒了，饿不饿？”
“素姨，去把熬好的热粥端来。”
“好。”
“素姨，不要走。”
“小姐，我去去就来。”
“你不要紧张，你的身体才刚刚有些起色，大夫，大夫快进来。”御灵儿很不明白，御素怎么会让这么一个陌生男子在自己的闺房中，还有好几个大夫在门外候着，海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大夫对着那位公子说了好些话，又从新开出药方递到他的手中，退出门去。
“你要好好休息，等你有了体力，我就陪你逛花园，去游山玩水，怎么样？”
“你是谁？”
“你不……”余瀚很吃惊，她竟然不记得了，那样也好就当从新认识。“我叫余瀚。”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你快出去。”
“好，好。你不要激动。”御素端着热粥进来。“你好好照顾小姐。”
“是。”
“素姨，他是谁呀？为什么你可以让一个陌生的人进入我的房间啊？”
“小姐，他是老爷给你指定的未婚夫。”
“什么？”
“若不是有他在，小姐你就挺不过了。”
“怎么可以……”
“小姐，你不要生气，待你的身体好了，再去跟老爷讲讲。” 御灵儿穿戴好后，有着别样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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