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经过数天的拼搏,付诸于十倍,百倍努力的龙云,精瘦脆弱躯体逐渐变得硬朗强壮,黝黑的肤色,经过近一个月的日光曝晒,变得更加黑不溜秋,唯独那一双明眸,依旧明亮有神,但在的漆黑的肤色下,显得犹为突兀。
虽然日日申时面对宁三胖,仍是被揍得狼狈不堪,但是渐渐的有了还手之力。即使这卑微的还手之力并不能对三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对于龙云来说,也是一个看得见的突破。
每天准时浸泡淬体液已成为龙云日常,每每浸泡完后,一身疲惫,消失不见,换来的说充沛的精力和灵魂上的充盈,就如自然下的花谢花开,花谢时暗淡萎蔫,花开时艳丽盛荣。
随着龙云体内的斑驳杂质越来越少,浸泡过后的淬体液也从漆黑浑浊逐渐变得清晰透明,现在的躯体以及经脉慢慢的发生质变,正是慢慢向承玄气之躯过渡,但还是远远不够。
院内仍是熟悉的身影,无止境在做着相同的动作,但在相同之中又有所不同,如今龙云能够以站立姿态直接翻转成倒立姿势,而不用扶墙蹬脚倒立,快速连带不喘气的都能走上几回,院角的巨石块上的拳印愈发明显,细细观察竟有微微裂痕……
这天清晨,李老头嘱咐了龙云一下,便又独自一人出去了,对于李老头是偷跑出去,龙云已见怪不怪。
就在李老头离开半刻钟之际,一个念头从龙云脑海中闪过,但很快自行否决掉了。
虽是否决,但这个念头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不断冒出来,萦绕脑海,挥之不去。
剧烈挣扎了一会,龙云缓缓呼出一口气,径直往院门口走去。
龙云被困于小院五年之久,未曾踏出过院门,因为从那天起,李老头就无比严厉告诫他不能踏出小院半步,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年少的龙云,禁不起外面世界诱惑以及对父母亲人的思念,多次想偷偷跑出去,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李老头身处何地,龙云都是刚刚打开院门,抬脚还未落地,李老头便会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制止他,时至今日,龙云都无法想明白李老头是怎么做到的。
当时的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他出去,为什么踏出这个门就会有危险,为什么会那样,年仅十岁的他只是想家了而已……
经历过无数次尝试后,深知无法成功,便将这个心愿久久藏之于心。
而今天,这个深深埋藏的心愿,又再次涌上心头。
同样是当初那个小院,但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吱呀…,院门缓缓打开,破损老化声在这清静小院犹为清晰。
望着院外的世界,心生向往。
右脚轻轻抬起,脑海中已是浮现又被李老头阻止的画面。
龙云闭眸静待,等待着跟以往相同的结局,但右脚却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跨去,就此时,龙云感觉到一只沉重的大手紧紧按住他的肩膀——过去的束缚,这无比艰难的一步是龙云对命运的顽强抗争……
噔~,无比普通的跨步落地声,却是久久荡漾在心中。
双眸睁开,眼前一阵眩晕,环顾四周,却是没发现任何身影。
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惊喜与激动现涌而出,龙云恶狼般贪婪的呼吸着是院外的空气。
轻轻抬起左脚,跨过门槛,关好院门,如释重负的转身,向远离院子的方向走去……
多么普通的一件事,却是龙云五年来无比奢望之事。
垂首低头,遮遮掩掩,稍有不慎被别人识出,必将陷入万劫不复。
一路上走走停停,东瞅西看,随着人流,不知不觉中,龙云来到了离院子最近的一条商街——永渭街。
永渭街今日虽说没有“圩期”那么热闹,但来来往往的商人和小贩也有不少,在龙云的记忆中,这番热闹,只有他在龙家的那段日子才有。
记忆的深处,却是一幕幕娘亲拉着他的小手四处逛集市的画面,一抹晶莹泪光润湿了眸框。
边走边瞧,龙云被一处场景吸引了,一群人围站一圈,圈内一桌,一椅,一人,一幢幡。幢幡上赫然大大写着两字——“谋师”
“谋师” 顾名思义是指专门给人出谋划策的一类人,平时就在一些繁闹的街市出没。
龙云使劲往里挤,一颗脑袋顺势往里钻,终于占据一席之地,只见一个身穿白袍,文质彬彬的少年郎,愁眉苦脸的走上前去。
“汝有何事烦心?” 谋师出声问道。
“大师,吾得天道眷顾,幸遇伊人,便一见钟情,如坠尘渊,谈心片刻,她便也倾心于我,然而……” 说到这,白袍少年便无声抽泣起来。
“公子,莫哭,且等细细说来,然而什么。”
“然而却惨遭她之家人极力反对劝阻。”
“敢问公子今年贵庚,那女子又是芳龄几许?”
“吾今年正值弱冠之年,伊人芳龄十八。”
“嗯,年纪相仿,那是因何遭之反对,门户?样貌?”
“吾之样貌,自是风流倜傥,无可挑剔,若不以此,又怎能俘得伊人倾心? 且说,吾之家族,也是有头有脸的大风之家。”
“那到底因何?”
“全因,全因她丈夫不许……”委屈,白袍男子特别委屈。
“她丈夫不……,滚,你给我滚……”
一阵气急败坏,骂的白袍男子狗血临头,逃之夭夭。
围观的观者也是抚掌大笑,被这滑稽弄的抽笑不停,一旁的龙云亦是如此。
糗事持续片刻,便一哄而散,各路观众不约而同的涌向人潮。
龙云过了好一会儿才掉头转身,眼中充满了向往,外面的世界如此热闹精彩,他又怎能被困之囚笼。
一路上,龙云见识了太多太多新事物,短短的一个时辰里,认知的新事物,却比那五年要多得多。
天色渐暗,人潮渐渐散去,而龙云却流连忘返,似乎想把那五年丢失的快乐都补偿回来。
“砰” 左顾右盼的龙云似乎碰到了一堵墙,连连后退了几步,吃痛的抬起了头,却看到一双凶恶的眼睛正死死瞪着他,这原来是一堵人墙。
视线中一个高大凶猛的男子,蓝衣黑发,袖边绣嵌雅致灰色菊花,妖眉狭长,眼神透露着狂妄,双手负后,鼻孔朝天。
“小子你谁呀,胆挺肥啊,我们家少年你都敢撞?”
俗话说的好,狗仗人势,这不,主人都未发话,一旁的下属便先跳出来表忠心。
龙云深知,从穿着上,这位富家子弟定然不简单,若是过于纠缠必会暴露。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少爷。” 龙云垂首低声下气说道:“您大人有大量,小的这就离去。” 说着龙云便转身就走。
一息,两息,龙云每步如同铅锤负脚般沉重,神色慌张的他只想快点离开。
然而,就在三息刚过。
“站住~,我们见过吗,为什么你有点脸熟?” 雍华中透露着高贵的声音响起。
“少爷,我也觉得他面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龙云神色一怔,暗叹糟糕,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却不料被蓝衣男子的小弟一把按住肩膀。
“少爷,我想起来了。”他激动的又道:“属下有幸跟随少爷,见证了那历史性的一幕,而他虽然样貌变了些,但是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他就是那个质子——龙家小少爷。”
轰隆!字字铮铮,龙云心跳急速加快,呼吸紊乱,面色虚白,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猛然,龙云左手掰开按着自己肩膀的手掌,腰身一转,用尽崩山之劲,右拳轰在男子下属的肋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龙云选择了反抗。
劲力抵达腰间,痛苦尖锐的叫喊声夹杂着肋骨碎裂声,呼涌而出,砰然跪倒在地上,俯身哀嚎。
龙云见束缚已脱,转身便跑,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瞳孔以肉眼可见般的急速放大。
一只硕大的拳头,由远及近,由小到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轰然向龙云头部挥去。
死亡的气息席卷而来,而龙云像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亦或是速度之疾,还没来的及反应。
恐惧,死亡充斥着龙云的心,但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
一只略显枯态的手苍劲有力的紧紧抓住了蓝衣男子的手腕,丝毫动弹不得。
硕大的拳头仅离龙云双眸半离,不知是拳头过于硕大,还是距离过于较近,龙云竟然看不清拳头的轮廓。
龙云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眸框发麻,干渴吞咽,一滴冷汗从脸上滑落而下,喘气连连,仿佛死后劫生。
蓝衣男子心中也无比骇然惊悚,虚汗横流,身边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老头,这番速度与无形的压迫感,甚至在他父亲身上都没有感觉到过,不,是他生平都没有感受过,“果然是你们主仆二人。” 他的声音冰冷,眼神阴暗,切齿道。
“决然果断下死手,你是想破坏当初那个“约定”吗?” 李老头先发制人,阴沉的话语间手掌的力道逐渐加大。
力道的压迫,竟让蓝衣男子拳头缓缓张开,吃痛让面色逐渐变得的暗红,故作平静的说道:“他私自离开,已是破约在先,我出手完全是理所当然。”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与麻痹,让蓝衣男子极其难于忍受,紧紧咬牙,面色逐渐狰狞。
“老朽今日身体有恙,不便行动,随即恳请我小主出来买食,小主人念我多年劳辛,便怜心应允。” 李老头淡淡说道,随即声音又变的阴冷:“莫非你们是想把我主仆二人饿死院中,好来一个与你们毫无关系的托辞?” 说着他便毫不留情,重重施力。
“啊~”,蓝衣男子吃痛一叫,虚汗冷出,但李老头却丝毫没有想放手的意思。
“大胆,好你个老小子,我家少爷乃是赫赫有名的狂宇公子,是宁家五长老宁元基亲子,你若是敢……”
“闭嘴!” 宁狂宇冷眼一蹬,其小弟瞬间萎缩,不敢出声。
“既……既然是前辈身体有恙,那此事便事出有因。” 宁狂宇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凛冽,似有缓和之意:“我等也不好断然决策,那此事就此,就此揭过吧,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哼!” 见宁狂宇松口之意,李老头冷哼一声,覆手平推,便把宁狂宇推向一边,随即头也不回,便带着仍旧浑噩的龙云离开。
“少爷,不能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跪伏在地的小弟连忙起身,急促对宁狂宇说道。
此时的宁狂宇仍未从惊悚中缓过神来,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太过可怕,许久过后,便用另一只手托着那只受伤的手臂,略显狼狈,看之更为悲惨狼狈的下属,他更加愤恨的冷声道:“废物。”
须臾,眼神中掠起一阵阴霾,阴冷道:“从现在起,你给我时刻盯紧他们,若有半点差池,后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最清楚后果是什么,懂了么?”
“是,是是,请少爷放心。” 冷汗直流,宁狂宇的狠辣他最清楚不过。
无比恶毒的话语却被宁狂宇用平淡无奇的口吻说出,看得出他是个狠恶不眨眼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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