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小腹传来的剧痛,抬头看了一眼浴室里的那个男人。
他跟其他的人不同,虽然已经年近三十可身材却依旧保持的很好,宽阔的肩膀上肌肉线条分明,就连翘起的臀肌都泛着金黄的小麦色。
感受到我灼热的目光,顾景程转头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薄唇轻启发出了一声毫不遮掩的嘲讽:“还想要一次?没满足么?”
看着刚刚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空气中满是暧昧的气息的房间,我有些恍惚,跟做梦一样。
好在顾景程也没想我回答,而是走进了浴室。
我本想起身离开的,但是身体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再次跌回了床上,就那么躺了大约二十分钟,我才渐渐缓过神,起身开始寻找自己散落一地的衣物。
赤 裸着身体下床从舒适的地毯上分辨出男人和我的衣物,当我弯腰准备捡起自己那条蕾丝小内裤的时候,面前浴室的门突然开了。
顾景程似乎没想到一出门会看到一副这样活色生香的画面,但他随即反应过来,唇角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眼神里也写满了玩味。
大概是觉得我这么做,是真想勾 引他再来一回吧!
思绪因为那个笑容恍惚了一秒,但下一秒,我还是淡定的捡起了内衣,在他面前,毫不羞涩的穿上。
这样的动作惹来他的一声嗤笑,他的目光落在身后我们刚刚纠缠过的大床上,眉头忽的微微一挑,刀刻般深邃的五官就算是嘲讽也是好看的姿态。
“你们小姐现在也还在意这种东西?”
他修长的手指指着床单上一抹刺眼的红色。
我心头一颤,自然明白他指得是处 女膜,虽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还是笑道,“有些客人在意,所以时不时的会去医院补上。”
顾景程点点头,“那看来,这次是我浪费了你的钱了。”
“没关系,给顾公子的,不算浪费,钱之后划到夜庄的账上吧,那就下次再见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将外套的最后一粒扣子扣上了,冲着顾景程露出一个妥帖的笑意之后便离开了这奢华的总统套房。
从名胜回夜庄的路上,我在出租车上沉沉睡去,下车付钱的时候司机不免多看了我两眼,目光中带着暧昧和邪恶。
也对,这个点来夜庄的女人,想必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了。
是时候做个自我介绍了,我是这家夜庄的老板,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妈妈桑。
十八岁从我妈妈的手中接手这家夜庄,如今有八年了,经营的也算可以,手底下几百个姑娘,夜庄的面积比我妈交给我的时候整整扩大了一倍。
但我并不觉得这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事实上,我妈妈功不可没,她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这片红灯区最有名的站街小姐。
不仅人长得漂亮,重点是有点才气,能陪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也能给男人的工作人生出谋划策。
这一点将她和普通的站街女区分开来,也为她后来建立夜庄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和人脉关系。
不过我妈很随性,像她当年突发奇想要从站街女到妈妈桑创立夜庄一样,当她遇到现在那个心仪的男人之后,她就决定把夜庄托付给十七岁的我。
但是未成年做这种事情是犯法的,所以我妈苦苦熬了一年,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是这家夜庄的经营权。
我至今都记得当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妈妈把这份转让合同丢在我床头的那一刻,她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
回夜庄的时候大部分姑娘已经休息了,有任务的出外勤,没任务的回家去了,只有今天因为姨妈突然造访,丢失良机的成玉坐在那边的吧台边,悠闲的听着唱片喝着酒。
成玉和我关系不错,见我回来立马贼兮兮的凑了上来。
“诶!听说你昨天晚上被顾景程带走了?”
我点点头,这种事情,没必要否认。
成玉用力的拍了一下手,“行啊!夜白,整个京城名媛权贵小姐们都眼巴巴望着的红烧肉,终于掉你嘴里了!”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夜庄吗?就是一夜 情而已,你想多了。”
其实她说的没错,整个京城的姑娘,确实都暗恋顾景程,因为顾景程足够优秀——
京城顾家二公子,秦老将军的外孙,优雅的身段迷人的外观,顾景程是个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散发着吸引女人荷尔蒙的优质男人。
但是这其中不包括我,对我而言,这男人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顾客。特别一点,大不了就是把处 女身献给了他。我不暗恋他。
因为我是一个夜总会妈妈桑,而他是天之骄子,我知道我两不可能。
成玉又贼兮兮的凑了过来,一脸暧昧的瞧着我。
“说说看,让大半个京都的姑娘疯狂的顾景程,床上的功夫到底怎么样啊?”
床上功夫……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成玉的这句话,只能低下头,指了指自己的一双腿。
成玉先是一愣,随即跳起来说道,“不是吧!你这双腿到现在还打颤呢?”
我点点头,“我是一结束就回来了的,他不喜欢女人在他床上睡觉,你知道的。”
顾景程的习惯,几乎整个京都的女人都烂熟于心。
完事就走,不会睡在一张床上是他的规则,他还有个规则就是同一个女人不会睡超过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点看起来苛刻又奇怪,其实也很好了解。
像顾景程那样的身份,不想结婚之前,也不愿意给自己制造任何的花边或者是私生子这种麻烦,他宁愿自己身边是因为贪图钱财的拜金女,也不喜欢那种付出真感情纠缠不休的傻女孩。
情事对顾景程来说只是一场鱼水之欢,男女各取所需罢了。
成玉以为我是想到这一点,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哎,夜白,或许你不用难过,你和那些女人又不一样,万一顾景程真的被你吸引呢?”
我哪里是难过,我又不和其他女人一样肖想顾景程,我是吃不消他那床上迅猛的劲儿,所以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这一点,不需要跟成玉解释,反正她每天脑子里天马行空。
我笑了笑,伸手弹了弹她的小脑袋瓜,“大概每个被他选中的女人都会这么想。”
但我没有,我接受这个事实。
就算十一岁的时候,高年级的顾景程将我从熊孩子的手里救了出来,我也只有感激没对他动心,或许是当时年岁太小,不懂心动,又或许是我天生认为,我们是两条平行线轨迹上的人。
顾景程这个男人于我来说,靠近的第一秒也是远离的倒计时。
告别成玉之后我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又已经黑了。
大概是昨晚真的太累吧,竟然睡了一整天。
抬眼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七点了,看来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去浴室洗个澡,化好妆,刚好是八点钟。
城市的路灯和霓虹交织成一幅画,整个京都的夜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