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家门口站了几天了?
季凉的脑子有些算不过来,只知道雨水打在身上彻骨的凉,昨天还艳阳高照像是要晒掉一层皮,今天就已经寒气入骨。
她双手抱肩给自己取暖,时不时的将指尖放在唇前呵气,雨水朦胧,在她面前偌大的庄园越来越模糊,指尖掐进大腿,她告诉自己决不可晕倒。
父亲还在监狱里面等她,而那个男人她还没有见到!
而此时在唐家庄园的必经之路上,一辆黑色的宾利隐在花丛后面。
“老板,季小姐已经在门口站了四天了,雨越下越大,这样下去,恐怕……”
司机张伯犹豫几番开口,可是在看见后视镜里扫来的冰冷眼神时,当即立断闭了嘴!
唐策的目光移向窗外单薄的身影,修长的指节按开开关,车窗缓缓打开,豆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
突然那抹身影躬下了身子,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般,整个人跪倒在地。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难受么?再难受会有他难受么?
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在司机震惊的目光下,唐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老板,伞——”
身后是司机焦急的声音,可是他却视若无睹,关上车门,在大雨中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女人。
“这就受不住了?”
男人的声音像是暖玉般,穿过瓢泼的雨幕,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中,季凉瞬间浑身僵硬,看着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那双皮鞋,她竟然忘了刚刚腹部的绞痛。
指尖被身下的柏油马路磨破,她却像是不知道痛一般,颤抖着伸出手,抓住面前男人的裤脚,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她匍匐在地上卑微的对他说:“求,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下颌突然传来剧痛,接着被一股大力托起,男人刀削般俊朗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中,她听见他温和的声音:“你知道你父亲犯的是什么罪么?”
“……”季凉不敢直视他深邃的眼睛,心虚的低下头,盯着地上她指尖磨破的地方晕开的血花,很快被雨水冲走,留不下痕迹。
“收受贿赂,挪用公款!”
男人说这话话的时候没有咬牙切齿,没有愤世嫉俗,只是向在谈论今天吃什么一般自然,“我不是法官,季小姐,你求错人了。”
说完,他撇开她的下颌,庄园的大门缓缓打开,司机也已经打着伞跟了上来,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唐策抬步向里面走去。
“要怎样!”季凉大声喊道,看着那个男人停住了脚步,她扶着门框吃力的站了起来,踉跄着跑上前将他拦住,脸上是舍弃一切的坚定,“唐总,我父亲在市长这个位置座了三年,从来都是刚正不阿,可是自从您入了S市,S市的天就变了,我父亲如今锒铛入狱,我不信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季凉一手紧紧攥着腹部,剧烈的疼痛开始让她意识不清,但是,她还不能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