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喝下,云轻尘是她的妹妹,她可以不做理会,可凌蝶却不一样,虽然是爹爹的小妾,可也是半个主子,又占着一个姨娘的名号,平时言无忧在家里不管不问,大事儿小事儿都由她做主,宰相府上下都统一称呼她为二夫人,虽然云阳并没有特意表明,但态度却是默认了的。
如果她不接这杯酒,就要被人说成目中无人了吧?
可这对母女俩还真是有意思,轮番敬她酒,就只是为了让她出丑?云轻烟不禁笑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她们这么看重啊。
凌蝶用的理由更是可笑,说她教导云轻尘……家里有云阳,有言无忧,还有她这个亲娘,什么时候用得着她来教导了?
罢了,喝了就喝了,不过是一杯酒而已,有时候想着害人,往往最后害的却是自己,凌蝶就这么笃定她能着了道?等着看吧,谁哭谁笑还不一定呢。
喝下了酒,云轻烟也学着云轻尘的样子,把酒杯倒了过来,确信了里头确实没有酒水了,凌蝶和云轻尘才算是松了口气,再看向云轻烟的眼神就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不屑什么呢?云轻烟心里纳闷,前生她也是喝了酒水出了丑,可那时候是在台上,当时云阳察觉出不对,一时大怒,让人带着她就回了宰相府,一直把她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就是那个时候,她遇到了轩辕战,一只脚踏进了悬崖里,就再也回不来了……
好在她现在重新来过,而且,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上台表演,这对母女,又有什么可得意的呢?
这疑惑没持续多久,还不等她放下酒杯,就听到云轻尘突然起身高喊:”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女的姐姐,云轻烟,刚才说想为太后娘娘献上舞蹈一支,为太后贺寿。”
这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看向云轻尘,然后又把视线转到了云轻烟的身上,凌蝶嘴角抽了又抽,想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她原本也是想让云轻烟上台表演的,如果出了丑,或者跳的不好,丢了宰相府的脸面,云阳肯定会对她更加不喜,到时候岂不是一门心思都在自己女儿身上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云轻烟的舞蹈竟然是言无忧教的,而且,云阳还夸了言无忧,这都多少年了,他还记得,岂不是说言无忧确实是名副其实?她教出来的女儿又能差到哪里去?不行,不能让云轻烟表演,这样会把尘儿的风光都抢走的。
她是这么打定的主意,又哄骗了云轻烟喝了下了药的酒水,反正总是要出丑的,可谁知道自己那女儿竟然自作主张……
哎,她怎么生了一个这么自以为是的蠢货出来?言无忧当年以一曲霓裳舞夺得了才女之称,云轻烟身为她的女儿,只要学得了十分之一就了不得了呀。
云轻尘此时还不知道凌蝶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平时云轻烟也没跳过舞,说不能什么都不会的,会的话也不怕,刚才她喝下的那杯酒水里,可是有娘亲下了料的,肯定会出丑,到时候皇上一定会重罚她,砍了她最好。
所有的人都看着云轻烟,有嘲讽有厌烦,嘲讽的是觉得这云轻烟好小家子气,自己想出风头还不敢,却让自己的妹妹出面,白瞎了嫡女的身份,而厌烦的却是觉得又出来一个争皇子注意的女人,还是一个没胆量却又不要脸面的女人。
事到如今,云轻烟要说不会,那就是欺君之罪了,于是赶紧整理了衣衫走上台,跪在地上说:”臣女愿为太后献上一曲霓裳舞,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皇上千秋万代,万福江山。”
“好,好啊!”皇上笑着说道,看来是应允了她表演的事情。
大殿上的人还是看着她,尤其是轩辕桀,那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是那一双眼睛却是十分灼热,看得她心头一跳,还带着丝丝的熟悉感,可云轻烟确定,她跟轩辕桀从没有过什么交集,再看向轩辕战,照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一眼看过去只让觉得他是个谦谦君子。”
呵,可真会装啊,要不是她早已经知道了轩辕战的真面目,恐怕现在也是被他这副表象给欺骗了吧。
云轻烟在心里嗤笑,接着便跪在地上磕头谢恩,便起身准备表演的事情。
而另一边的宴席下,凌蝶看着场上信心满满的云轻烟,有些责怪的道:”尘儿,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你看看,要是她一会儿跳的好,可不就是要抢了你的风头了?”
“娘亲这么着急干什么?”云轻尘也看着台上的人,轻笑一声,对凌蝶的话却是不以为然:”大姐姐一身舞技,干嘛要藏着掖着呀,好歹也得让大家知道咱们宰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有多风光,说不定到时候,不用皇上发话,就能有人争着抢着要来给大姐姐当夫婿了呢,这样一来,爹爹岂不是省了很多心思?不是很好嘛。”
“哼,妹妹,轻尘是女孩儿家,张口闭口都是夫婿,成何体统,别整日将男女之情挂在嘴上,让外人听到了,还以为咱们宰相府教女无方呢,别人说我言无忧倒没什么,可要是对着老爷指手画脚,那就不好了吧。”
听着这对母女说自己的女儿,言无忧终是忍无可忍地回了嘴,平时她忍着让着,无非就是想得到一份清净,对自己的女儿看似不闻不问,其实她心里是关心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只不过她想让云轻烟学会自强自立,所以才故意不管。
可这并不代表她能容忍外人随意诋毁女儿的声誉,对于云轻烟的表演,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两她这做娘亲的还是清楚的,她就是恼怒这对母女,尤其是云轻尘,张口闭口的说什么夫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云轻烟有多不知检点呢。
与此同时,云轻烟也已经换好了衣裳,准备跳舞了,对于言无忧和凌蝶之间的暗中碰撞,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道视线一直跟着自己,看得她浑身难受。
小说《重生之帝妃》第八章:献舞试读结束。
江家,清闲居内--
一群人正围在清闲居的四周,将清闲居围得水泄不通。
只见那几百人,面露凶煞,手里都有拿着工具,有棍,有刀等等凶器,一副要上战场与人撕杀的架势。
而他们面前的,只有一个老人,带着五十个或年轻或年老的男女挡在那里。
局势一面倒。
领头的是江家二房,江方氏的嫡女,族中五姐江心月,跟在江心月后的是江家大管家,曾是江家大房的大管家,还有江家三老爷(二房的弟弟)及江家四爷(江家三老爷的儿子),曾经都是与江家大房交好的几家,而现在……
安麽麽替大小姐不值,大小姐待他们如此之好,他们却欺负小小姐!这口气,安麽麽咽不下去!
可眼前的局势由不得她!
想还在昏睡的江宁,安麽麽胸口便是一阵闷痛,心里那口气,就更下不去了,她恨自己没能力,怎么没有办法杀了这群人面兽心的家伙呢?!
安麽麽咬牙,就算活活被人打死,她也要护住江宁!
床上昏迷的人,猛地张开双眼,只见那白得纯粹黑得如墨般的双眼,射着令人胆寒心颤的阴戾。
--阮玉辰,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深陷在恨意的江宁,却被卧室外的吵杂,宁吵醒。
前世,江家是到中午才醒来,根本不是大清早便醒来。
看着熟悉的床顶,听着熟悉的声音,江宁从恍神……
她不是已经死了?!她不是已经被人抽筋扒皮丢在路上了吗?!
江宁伸展着四肢,猛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翻身坐起,一阵恶心的头晕袭来,江宁扶着床头,缓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恢复清明。
她站起来。
--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脚步迟缓呆滞的向门口移动。
当看见门外之人时,瞬间红了眼眶。
是安麽麽!她……又回到清闲居了!完好的回到了清闲居!
记忆涌入脑海,她刻昨天晚上她被人从背后偷袭,然后醒来就在清闲居,后来,她才知道,是江心月设计了她!
江心月……
江宁眸光危险的射向领头的少女。
江心月想把她打晕丢到男人的床上,失败,一计落空,又生一计,于是隔天叫来几百人,围住清闲居,大有逼宫,逼江宁承认她清白已失的罪名!
前世,她是怎么做来着?
找人证明自己的清白,然后将江心月他们轻轻放过。
还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这人,也值得她饶才对,呵呵……江宁在心里冷笑。
想起自己前世种种遭遇,最后下场,江宁双眸凶光毕露!
以江宁为中心,周围直径百里,冰封,明明是初夏,却凉如冬天。
空气瞬间凝结,四周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
安麽麽担忧道:“郡主,您没事吧?”
刚才那样眸光阴戾的少女,真的是她家小姐吗?
江宁看向安麽麽,眸光柔和。
前世,安麽麽以死明鉴,求她不要再跟阮玉辰来往,而她却执念深邃,执意与阮玉辰纠结不清,最后,应了那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话。而她的亏,不是一点半点,而是折磨至死!
江宁看着安麽麽,千言万语,只道:“让麽麽担心了。”我不会再犯前世的错了!
“郡主,都是麽麽没用!”安麽麽自责。
“这不关麽麽的事,”江宁开解道。
安麽麽更加愧疚了:“都是老奴太没用了!”
江宁回以安麽麽一个安心微笑。
若是以前,江宁这样对她笑,她还是不放心的,可是现在,看着江宁,她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郡主自己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