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何意?”李怀曦捧着孕肚跪在地上,冷宫常年阴冷潮湿,冰冷的地面连一个普通人都跪不了片刻。她捧着肚子,在齐渊脚边生生跪了一刻,嘴里只重复着一句问话。
“怀曦不是一向最懂朕了?”齐渊反问她,他的声音犹如从前一样温柔,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李怀曦与他四目相对,眉头紧皱:“臣妾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怀曦呀怀曦,朕的怀曦那么聪明。”齐渊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指尖在她红唇上轻轻摩挲,原本轻柔的动作忽然变得粗暴起来,“可惜朕早就厌倦了你这张脸,至于你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朕来动手?”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原来这么伤人。
李怀曦的心像是被捧起来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早就摔得粉碎。
“是她的意思?”李怀曦早就应该想到,凌潇潇容不下她,怎么可能容得下她生下齐渊的长子。只是她没想到,齐渊已经对凌潇潇爱到了这种程度,能将皇后之位奉给凌潇潇,现在又为了她要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齐渊,虎毒尚不食子。”
“是吗?”齐渊冷笑着将手里的白瓷瓶掷到她身上,瓷瓶弹落到地上,转了两圈,滚到她的脚边。齐渊眼神恶狠狠地:“怀曦,别让朕亲自动手。”
“她若是容不下我,我以后不出现便是。皇上若是容不下我,请皇上赐臣妾休书一封。”李怀曦伏在地上,声词恳切。
“休书?”齐渊掐着她的下巴,眼睛里竟是凶光,“想跟别人双宿双飞,想得美。李怀曦你给朕听好了,只要朕还活着一天,你就永远是朕的女人,这冷宫就是你的牢笼,一辈子都别想走。”
李怀曦眼睛里噙着泪水:“齐渊,你真是……”
“你肚子里的和宫外的你选一个。”
话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意,李怀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齐渊的脸,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的不舍或是其他情绪,可是除了冷漠她已经寻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李怀曦的手颤颤巍巍的拾起地上的白瓶子,瓶盖和瓶身分离,发出“啵”地一声响。她盯着瓶口,剧烈的颤抖让瓶子里的药水有点洒出来,落在李怀曦的手背上冰冰凉凉。
她不禁想起那年太野的那场大火,火舌灼灼侵蚀着她的皮肤,她的背火辣辣地痛。端起瓶子一仰而尽,冰凉的药水从她的喉咙滑过一直流入心腹。
药效奇快,不多时,李怀曦素白的裙下已渗出大滩血红,鲜艳浓烈,血腥味刺激着齐渊,像是回到了当年行军打仗时厮杀的战场。
李怀曦倒在桌子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手指紧紧地握着白瓷瓶。许是身上太痛了,她的五官扭曲着,那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后怕:“当年在太野战场,为何我没死,如那时我死了,便可不见你现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