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嫣一直以为,对于厉景淮来说自己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恨不能拔之后快。却殊不知这根刺长出根茎,在他荒芜的世界里开出最芬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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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幽暗的总统套房里,床上的女人像是身陷燎原的火堆,抵着床难耐的供着身子,手腕被钳子般的大手紧紧扣抵在被单褶皱的床上。
男人硬朗的背部和结实肩臂线条张弛有度的舒展,先前的一番折磨让她身体软的没有了一丝力气,黑发犹如墨染般散乱在床,有几缕在汗水的浸湿下黏在那张清秀的脸上,无形间流露出的风情让男人墨眸幽沉,
“不要……”
她吃不消的眉心轻皱,本能抗拒的嗓音已沙哑的不成样子。肖薄的唇辗转覆上她带着淡淡酒气的呓语。
她就像多年来没被用心灌溉的玫瑰,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身下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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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时嫣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动一动身子,那全身的痛感就像被人推入万丈深渊,侥幸生存却摔得全身没一块完整骨头。
目光所及之处,地上和沙发上散落的衬衫、连衣裙……足以见得昨晚这套房内发生过让人多面红耳燥的情欲之事。
时嫣太阳穴一阵突突急跳,回国一个月的她和厉骁在昨天去民政局里‘解决’完了一件重要的事后,晚上请了几个从外地过来的朋友,当时仗着有厉骁在身边没有后顾之忧就多喝了几杯,想着反正就算喝到不省人事也有他送回家。
她隐约记得厉骁说还有个朋友要来,再后来她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正想着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在看到那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高大伟岸肌理结实的好身材一览无余的男人时嫣的脸色瞬间僵住。
“怎么,你这表情看起来就好像是我昨晚强了你一样?”
厉景淮从沙发的西裤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冷酷的薄唇淡淡的吐出雾霭的烟圈,那双深邃的狭眸似随着刚才的冷水澡,欲望尽褪的只剩下漠然。
面前的这个人,就算是闭着眼睛她也能认出他的声音!
厉景淮,榕城颇负盛名的‘时景传媒’的执行总裁,手腕铁血的厉总,她老公厉骁的三叔……
不,是前老公。
时嫣眼中的黯然逐渐平息,唇角扬起一抹毫不在意的浅笑,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玩那种强来的把戏?我还以为昨晚点了个牛郎,今早起来正想着要付给人家多少钱合适呢!不过厉总不管是体格还是精力方面,还真不输给那些牛郎。”
女人赞赏的掀开被子,旁若无人的赤脚走向洗手间,随之停在门口风情万种的做着邀请状,
“昨晚酒喝太多没发挥好,厉总要不要再给一次机会?”
男人微微眯眼的冷下神情,居然拿他跟牛郎相比?她这自然的神情倒好像经常做这种事,早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厉景淮扬眉,墨眸浮现出一抹浅讥,
“再怎么洗,也掩饰不了脏的本质。”
“哦,那我就多洗几遍。”
在关上门的时候,时嫣脸上妩媚妖娆一寸寸瓦解,紧攒的掌心半晌才放开。
洗得掉那一身情欲的味道,却洗不掉厉景淮在她脖子上种下的那一颗颗草莓,让时嫣崩溃的只想当场砸了镜子!
在头发吹得半干时,关掉吹风机的时嫣听到外面厉景淮讲电话的声音--
“周末的亲子活动让陆离和张嫂去陪她吧,我公司还有事。”
“婚纱照的事你看着安排吧,我现在在开会……”
想也知道他是在和谁讲电话,时嫣勾唇,下一刻推开洗手间的门,
“亲爱的,洗手间没纸了怎么办?是不是昨晚我们都用完了?”
就冲她脖子上这些杰作,时嫣觉得她很有必须要小小的回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