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沈蔓相继经历了失去孩子,被逼离婚,癌症晚期,现在又得知孩子是被害死的,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砰”的一声断了,精神彻底崩溃。
因为身体虚弱,她用尽力气扑上去的动作,在沈一涵眼里都被放慢了十倍,她轻而易举地躲过。
算准了时间,听到楼下的开门声,沈一涵冷笑一声,转身朝着楼梯口跑去,嘴里劝说着:“姐姐,你别冲动,这样会伤到孩子的。”
“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为孩子报仇,是你……”沈蔓重复念叨着这句话,披头散发地冲出来,双手掐住沈一涵的脖子。
这一次,沈一涵没有反抗。
陆薄深走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沈一涵被沈蔓掐住脖子抵到楼梯扶手上,脸色涨红,大半个身子探出去,随时都可能掉下去,而她的怀里却牢牢护着宝宝。
“住手!”陆薄深心中一紧,快步跨上楼梯,声音冷厉道:“敢动一涵,沈蔓,你找死!”
“薄深,救我,姐姐她疯了!”沈一涵的声音带着哭腔。
沈蔓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重重地扯开,砰地一声撞到墙上,滚下楼梯,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流出一滩鲜红的血液……
脑中一片混沌,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觉得整个人异常疲惫,很想就这样睡过去。
她缓缓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宝宝,别怕,妈妈来陪你了……”
……
鼻腔传来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有人在给她抢救。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陆薄深略带怒气而又凉薄的声音:“没死?那就不用抢救了,直接扔进狗窝,让她自生自灭!”
沈蔓浑身酸痛,高烧不退,原本已经濒临死亡边缘,却因为想替孩子报仇,浓烈的恨意让她努力撑住最后一口气。
我不可以就这样死掉!我绝不允许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就此逍遥法外!绝不可以!
沈一涵,我沈蔓一定要为我孩子报仇,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可即便强撑着精神,因为没吃什么东西,没喝水,再加上高烧不退,沈蔓的身体已然虚弱到极点,甚至连撑开双眼都力气都没有。
意识模糊间,沈蔓感受到自己的脸颊上传来一片湿热的感觉,耳边传来狗狗哼哧哼哧的声音。
沈蔓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真的被人扔在了在狗窝。
狗狗小米一直都是她亲自照顾,和她感情很好,都说狗狗通人性,小米大概是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担心她的状况,所以上前来不断舔舐她的脸颊让她恢复清醒。
沈蔓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睁开眼睛,便看见小米跑到一旁,嘴里叼着他平时吃的狗粮碗送到沈蔓面前,并且不断用爪子示意。
沈蔓实在是饿的厉害,也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肯定熬不过这个夜晚,于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端起碗碟吃狗粮。
狗粮味道很奇怪,但沈蔓顾不了那些,只一股劲往嘴里塞,迫使自己吞咽下去。
只有吃了东西,才能保命,才不会死,她还不能死!
吃了狗粮后,沈蔓感觉身体的力气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也变得清醒。
“谢谢你,小米。”
沈蔓终于是抗住了高烧折磨,捡回来一条命,摸摸小米脑袋万分感激。
此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必须要再去找陆薄深说明这一切,告诉她沈一涵所做一切!
沈蔓拖着自己狼狈不堪,身心疲惫的身子走出狗窝,刚走到客厅便看见陆薄深坐在客厅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
灯光下,陆薄深的身形多了几分寂寥,侧颜却透着凉薄冷漠,眉间萦绕着愁云。
听见脚步声,陆薄深抬头朝沈蔓看去,脸颊微红,眼眸当即紧缩,释放出凛冽寒芒。
“呵,你居然还没死,命可真够大的!”
小说《爱你如坠深渊》第8章让她自生自灭试读结束。
夜深了。
江安宁跪在医院门口,卑微地求着眼前的男人:“寒渊,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你跟野男人怀上的种,能是什么好东西?”傅寒渊唇角噙着抹冷笑,
江安宁睁大眸子,脸色骤然煞白:“寒渊,你可以讨厌我,可是你不能污蔑我,我除了你,怎么可能有别的男人?”
他真的厌恶她到了这种程度吗?
甚至不肯承认,她孩子的身份……
“你自己看!”傅寒渊狭眸中迸射出明显的恼意,然后,将一叠照片用力地扔在地上。
江安宁翻开照片——
竟然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床-照!
男人只露了侧脸,模糊不清,而她的脸,却格外的清楚。
照片中,她和那个男人姿势暧昧不清,显然是正在办事的状态……
“这是有人陷害我!”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
江安宁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看向他:“我知道了,是江绾绾!是她想要陷害我!”
男人的眼神骤然狠戾下来,将她的头发提起,直接砸在了医院的门上。
一声巨响,江安宁的整张右脸都被大门上的装饰品划破,划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他却毫无怜惜,半弯下腰,狠狠地掐着她的脖颈,似是下一秒,就要让江安宁一尸两命:“你有什么资格提她?因为你,她连孩子都怀不上。既然如此,你就让这个野种——血、债、血、偿!”
说完,几个保镖便上前,狠狠扣住江安宁。
江安宁忍着下腹的痛,拼命挣扎着,无论如何都不肯跟他们走。
傅寒渊的语调矜冷:“拖着她去。”
说完,那几个保镖便拉着她的手,像是扯货物一样。将她拖进了医院。
小腹在冰凉的地板上不断地摩擦着,几乎可以听见咕隆咕隆的血流声。
“傅寒渊,我们去做亲子鉴定……”
无人应答。
压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江安宁听见医生说:“傅总,太太以前似乎受过重伤,子-宫-畸-形,没办法清宫。”
没有听到傅寒渊的回答,她便已经被痛晕了过去。
——
不知道昏了多久。
江安宁脑海里,都是傅寒渊那句话。
她猛地被惊醒,睁开眼,就看见傅寒渊站在床头。
江安宁坐了起来,激动地掐住被子,几乎是吼出来一样问他:“我的孩子呢?告诉我,我孩子呢?!”
“死了。”傅寒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口气平淡异常。
在他眼里,死的是个野种,无须在意。
可在她眼里,那个三个月大的孩子,是她的半条命啊……
她努力回想着,唇颤了颤:“医生不是说,我不能堕胎吗?”
“可以剖腹。”
江安宁怔住,随即心如刀绞:“傅寒渊,你怎么这么狠心?”
她说完,眼泪便猛地往下掉。
成型时拍的那张B超,她还留着,看不清五官,却总觉得孩子长得很像傅寒渊。
而现在,他被傅寒渊亲口判了死刑。
“一个野种而已,死了活该。”傅寒渊薄唇上勾,露出嗤笑的弧度。
忽而,他想到什么,微微低头,“江安宁,你就这么想生傅家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