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下学期几乎已经没有多少课,同学们大多都开始一边准备写毕业论文一边找实习工作,而我则抽出了更多的时间往医院跑。
我叫从可可,父亲叫从坤,他是个小服装厂的老板,我高考那年,母亲意外当场抓到父亲出轨,情绪崩溃。
在一次与父亲的激烈争吵中,她急火攻心突发脑溢血,因当误了治疗的黄金时间,变成了需要用呼吸机维持生命的植物人。
那年我高考发挥失常,只考上了本地一个普通二本学校,但这也方便了我照顾我妈。
我一直期待她可以醒过来。
今天是周末,下午没事,我早早就来到了医院。
刚到了病房门口,就感觉气氛不对,有一堆黑衣保镖站在外面。
等我一脚踏入病房,更觉诧异,许久未曾谋面的父亲竟然坐在里面,而我母亲病床前还站着两个我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是一男一女,年纪看上去均50多岁的样子,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关系亲密,似乎是一对夫妻。
他们都沉默着,表情看上去有些复杂,严肃中夹杂着一丝悲恸,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他们是在等我。
难道又是来找父亲讨债的债主?
这些年我父亲经营不善,小服装厂的生意越来越差,常有债主顺藤摸瓜找到医院来逼我替他还钱。
我平时打工挣的钱都不够交齐母亲的治疗费,哪里来那么多钱替他还债?!
我真是恨透了父亲,恨他对感情的不忠,恨他把我们原本幸福的家搞成现在这副七零八碎的凄惨模样。
见我推门而入,从坤脸上立马浮现讨好的谄笑,“宝贝女儿,你来啦!”
我没有好脸色的视他而不见,径直走到母亲身边,伸手轻轻抚摸母亲沉睡的脸,“妈,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等了可可一上午,着急了吧?”
我习惯了自言自语的跟母亲对话,好像母亲能听见一样。
没想到母亲的眼角突然划过一滴泪,我极其精准的捕捉到了这滴泪,震惊的喊道,“妈?妈!医生!医生快来,我妈流泪了!她是不是要醒了?!”
我妈的主治医生很快冲了进来,然而很快他就又摇了摇头,“瞳孔涣散,没有任何光照反应。”
意思就是我妈不会醒?
我疯狂的抓着医生的白大褂,近乎哀求的质问,“那为什么她会流眼泪?童大夫你再好好给我妈检查一遍行吗?求求你了!”
童大夫叹了口气,“别着急,再观察观察吧,植物人的确会偶尔不自主流泪,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我不信,大夫走后,我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父亲和那对夫妻,“是你们!你们刚在在病房里说什么了?!一定是你们刺激到我妈了!”
从坤双手交叠在一起,紧张的搓着。
“女儿,你先冷静一下听爸爸说,爸爸给你定了门亲事,以后你就是费家的人了,这二位是你的公公婆婆,费先生费太太。”
晴天霹雳!
“什么?!”我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