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往常也没有什么两样,洗簌后急忙出门。再拐几个街角走到公司楼下,她男友老羡慕她上班不用挤公交,多好。她倒不以为然,远与近,有差别么。
滴的一声,刷完上班卡后,一天的工作开始了。她没有令人艳羡的学历,也没有高超的技术,也只能在默默无闻的客服岗位上暗暗使劲了。枯燥乏味的挂着旺旺,其他人有很多给自己平淡的生活加调味剂的方法。比如,瞎聊,打游戏等等。她却有着比较高冷的爱好,看书。怕被别人冠上装文艺青年的帽子,她总是偷偷的看书,像是干了见不得光的事情似的。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牛脾气,不过,他们都羡慕她有个非常疼她的男友,感觉这个世界的偏爱都降临到她身上了似的。她对此很不好意思,因为年纪的差距,男友事事让着她,她的脾气却日益见长,一刻不肯消停。
“哎呀,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没来啊,说了要是赶不上来接我,就不要来了嘛,你非要喊着来~烦死了,我在这里都等了半天了,真是的。”她嘟着嘴朝着行动电话大声的吼道。耳朵里传来阵阵道歉声,不一会儿一个拿着手机,气喘吁吁的男子赶到了。赶忙把生气的她揽到怀里,“别生气了嘛,宝贝。我错了,下次一定准时到,不让我的小心肝在这里生气跳脚,一秒都不许~~”。她看着他因为抱歉做出的无辜的表情,她又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先暂且原谅你,今天回去罚你做西餐给我吃~~”。他却不管不顾的挽着她的手朝着与家里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先是一愣,而后也不做声了。因为她知道,他是不会生自己的气的,就算哪天她把任何人都气走了,她都不会孤家寡人,他始终在一旁,收拾她的残局。他径直朝着一家西餐厅走去,她面露疑惑。他依然紧紧挽住她,生怕她被风刮走似的。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她终于憋不住了,刚想开口,却被他抢下话头。“宝贝,你想什么时候嫁给我?”她羞的一脸绯红,心想,这是在求婚么?她突然脑子一片空白了,谈恋爱这么久了,她对他的感情一直不算很浓,搞的他每次就像女孩子似的,追着问她,到底爱不爱他。可这个时候,她却扪心自问了一番却不得其果。他久久等不到答案,在一旁着急起来,“宝贝,你不想嫁给我么?”。“不是啦,只是在想我结婚的时候,是买婚纱呢,还是自己做呢?”。她赶紧转移话题,以免他捕捉到一丝表情。他满脸喜悦的拉着她的双手,“当然我给你买咯,自己做多累啊。”“什么累不累啊,这叫有意义,懂不懂啊,你!”他也连忙纠正过来,“当然啦,老婆说的都是对的。有意义,有意义。”接下来的大餐,也没有让她的思绪从虚空中回来,只是喃喃的应着他说的笑话和囧事,然后一边把盘子上的牛排切下放嘴里。坦言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吃西餐呢,事后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真是浪费了。
从餐厅回来,她就一直有心事的样子,却又努力装成一副很高兴的接受求婚的模样兴高采烈的回家。她总算是想起放在书房里的缝纫机了,许久未用了。一番擦拭过后,她萌生出做衣服的想法。拂尘的时候,她又悄然想起以前跟着妈妈学裁缝的日子来了。如今妈妈老了,也多年未碰过缝纫机了。她也因为大学专业不是这个,将它搁置在家。它却丝毫未收到岁月无情的打扰,依然默默的在角落里蒙上尘土,也连带着把她的过去也统统小心翼翼的用灰尘掩埋起来。生怕她为之触动,生生逼出眼泪来。
刚刚过了22岁生日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张白纸,洁净如天空偶尔调皮蹦出来的云朵。跟她那台缝纫机可就是千差万别了,设想了n种故事都不可能和她发生联系。她平常也没有过多的伤春悲秋的小情绪,偶尔来的秋风,吹落了整条街道的树叶,却还是没能吹开她重重掩住的那扇心窗。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的那双水灵的丹凤眼,却是密不透风的甜美,丝毫的苦涩都望不来。
次日早晨,她还赖着床,男友早已提着小提箱踏上去温州出差的火车。这么久以来,他们两个的感情一直不温不火的原因应该就是他经常出差的缘由吧,也或许是她的心早就像缝纫机上拂去的灰尘那般,去到她做梦都没梦到的从前了吧。
“呲呲~”糟了,炖在电磁炉上的鸡汤该烧干了。都怪自己神游太空了,鸡汤飘着一股糊味扑鼻而来,又吃不成了,只好改下面条了。不能说她懒,但是她绝对不勤快,从那扇冰箱门后的世界得出的结论呢。几瓶牛奶,速冻水饺和云吞。当然别想有一丝一毫农产品或鲜肉了,从不下厨的她得了男友的照顾,越发的懒了。无论是上班的日子或是休息的日子,只要男友出差去了,不能给她做饭吃了,她基本上都是以速冻水饺或是面条解决三餐。勉强下口的面条,让她突然想起男友的好处来。放下面碗,她拿起手机,手机款式很新,屏幕和四围却都磨伤了,她却一点都不在意。连忙滑下锁屏,翻到通讯录,第一个,爱(王楚宁)她记得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在一个相亲群的聚会上,大家都没将他们两个联想在一起,因为她和他相差九岁,依他的话说就是能当她叔叔的人,怎么跟后辈抢女朋友呢?她想起这些就想笑。那一次见面既不是宿命,也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各自相安无事的过到了八月。就当她拿起回忆的铲子拼命在脑子里的那团浆糊里搅动的时候,电话响起了,她定晴看了大约一分钟,不是他的,是另一个他,是一个差点以为自己快想不起来的他。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屑滑向了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