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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人家,西城有名的茶楼。
傍晚,二楼的雅阁里一个体态雍容的中年妇人正抿着茶水,这妇人保养的不错,仪态也十分端庄。只是目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鄙夷神色破坏了其端庄的姿态。
而这妇人的对面,一个青年正局促不安的坐在那里。
“您让我离开小蕾?我一定是听错了,岳母大人,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我一定改正。这一定是小蕾让您考验我的对不对。”许东河身前的茶杯反倒,他惊愣的扳直了腰,一脸的惊慌失措。
“别叫那么亲热,我可不是你什么岳母。”
中年妇人厌恶摆摆手,她看了许东河一眼,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想我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你和我们家小蕾并不合适,我劝你还是早点放手,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您怎么能这么说。三天前您还夸过我,我绝不相信…”
如遭雷击!
许东河呆呆的望着陈艳芳,心中怎么也无法相信,三天前还一口一个贤胥对他赞叹有佳的岳母怎么态度变得这么刻薄绝情。
“三天前是三天前,许东河,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你和小蕾的关系,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许东河话音还没说完,陈艳芳便挥手打断道:“你凭什么能给我女儿最好的生活?许东河,你应该也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你以为现在你还是以前那个富家少爷?别讲笑话了,我要是真答应了你那才是对我女儿的不负责任。”
“难道伯母你就当真不管你女儿的幸福不成?”许东河猛地起身,心中有些愤怒,他盯着眼前这个刻薄到了极点的女人,心中却像是打翻了的调料瓶,五味杂陈。
“幸福?”
陈艳芳的声音直接高了八度,她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落在桌面上,茶水飞溅!
“许东河,你看看你,从头到脚哪里一穷二白?现在还有脸跟我说这话,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一没本事二没。没钱你谈什么幸福?现在的你别说让我女儿过上好日子,恐怕你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小蕾早就看不上你了,我也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才和你好说好商量,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陈艳芳鄙夷的看了许东河一眼,脸上写满嘲弄和不屑。
“不,不,这不可能,小蕾绝对不会同意的。伯母,请你给我一点时间,钱我一定会有的。昨天我刚拜托朋友去鉴定我爸临终前给我留的古画,您放心,等我卖了画就一定有钱了,您放心,小蕾跟着我绝对不会受委屈的,我保证。”许东河看着势力刻薄的陈艳芳,他想着父亲留给他最后的一件遗物,仿若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陈姨,您果然在这,今天就听小蕾说你要来见许东河,我本来想陪你一起来的,没想到临时有点事耽误了,您可别怪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许东河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上二楼的雅阁,见到来人,许东河的脸上登时涌上一丝喜色。
“林子峰,你怎么在这里?你快跟陈姨说说,我爸留给我的那张古画是不是价值连城?”
这青年叫林子峰,是许东河父亲的老下属的儿子,在父亲意外之后,许东河终日酗酒,郁郁寡欢。反而林子峰父子嘘寒问暖,让许东河引为挚友。
许东河的手还没碰到林子峰的衣角就被身后的一个胖子拍掉。
这胖子许东河也认识,从前没少对许东河献殷勤,一口一个许少的叫的勤快,只不过此时,这胖子却是一脸鄙夷,脸上在没有一丝献媚的神情。
“林大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真是克死死了爹妈的倒霉蛋,一副倒霉相。你还有脸提古画,我呸你一脸,什么玩意。”
说罢,胖子唾了许东河一声。
“子峰你…”
许东河捏着古画,顷刻蒙了。
“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许东河,我看你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你那死鬼老爸怎么说也是白手起家打下了一片家业的精英,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克死爹娘的倒霉蛋。真亏你还能拿出一副假话来骗陈姨。实话告诉你,小蕾前两天才刚答应做了我的女朋友!”林子峰撇了许东河一眼,他拍着许东河的脸,将手中的卷轴一把甩在地上。
“那是,癞蛤蟆就是癞蛤蟆。他继承了几百万的家产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败了个干净,临了还编出来个古画的由头骗人,要不是子峰你出面,我还不知道要受骗多久呢。”
“子峰,还叫陈姨?要我说你也该改口了,小蕾和你也交往半个月了,咱也是一家人,过两天咱们抓紧就把日子定下来。我们老李家能有你这么有出息的东床快婿真是难得的福气。”
陈艳芳一改方才面对许东河的刻薄嘴脸,献媚的笑堆上嘴角,生怕跑掉了天大的好事一般。
“林子峰,我草你妈!”
许东河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怪不得在认识了林子峰之后,父亲留给他几百万的身价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败了个干净。怪不得林子峰让他购买的股票连连亏损,甚至连家中的老宅都抵了出去。
许东河只觉得一股热血涌到喉头,他捏着拳头,胸膛都炸开了。
只可惜许东河的拳头还没碰到林子峰半点就被他身后的狗腿子一脚踹倒在地。
拳头如暴雨一般落下!
尊严被践踏的一点不剩!
“给我打,狠狠的打,草,敢打我?!”
“出了事我担着,别打死了就行,我还指望过两日他来参加我和小蕾的订婚宴,我可是连请帖都准备好了。”林子峰蔑视的看了一眼许东河,他朝着许东河脸上吐了一口吐沫,带着一棒子狗腿子大笑着离去。
“林子峰!”
许东河怒瞪着双眼,他挥拳重重的锤在了地上,心中怒的发狂。
滴答,一滴血水落在了脚边的古画上,许东河强忍着疼痛将古画捡起,手掌上的血液却溅到了脚边的古画上,许东河慌乱的想要擦拭一下古画,谁曾想手上的血水越抹越多,完全浸透了进去。
这古画是许东河的父亲许海潮留给许东河最后的遗物。
若非是实在割舍不下李晓蕾的关系,许东河怎么也不会将父亲仅剩的遗物交给林子峰去鉴定价值,只可惜,这画是假的。按照许东河对于林子峰的了解,若真的这话价值连城,可能也回不到自己的手中了。
该死,该死。
许东河心中怒骂,他铺开画卷,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上边沾染的血水,忽然他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这是一幅仙人驾鹤图,许东河听父亲说这图是他偶然得来,据说是传承了千年的老物件,一直以来视若珍宝。许东河没少琢磨过这图,不过此刻许东河却发现了一些不同。
原本图画上暗淡的线条变得逐渐清晰,那些仙人座下仙鹤踩着的云朵正在缓缓的缥缈着。似乎自己的血液沾染上了这古画,这古画似乎变得生动起来。
许东河揉弄了一下眼睛,却发现自己手上这些血水飞速的朝着仙人的双眼汇聚着,逐渐变成两个旋涡一把的瞳仁。
这是怎么回事?
许东河有点惊慌,他的视线不自觉的被那两双血红色的旋涡眼瞳吸引,痴痴的望去,紧接着,这驾鹤的仙人的瞳孔动了一下,瞳仁转动朝着许东河看来。
视线下意识的接触。
痛!
许东河只感觉自己的眼前闪现出一片赤红的光芒,他的眼睛骤然一痛,仿佛又无穷的吸力作用,要将他的眼瞳勾出来,整个意识都变得天旋地转起来。
许东河的视线模糊了。
“是谁报的警?你这是怎么弄的?”
就在许东河精神恍惚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女生在他耳边响起。许东河意识猛然清明起来,他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身着警服的美丽女子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闻言,许东河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直到女警花再次重复了一遍,许东河的脸色唰的通红,他低着头看着脚尖,话音有点结巴。
“没,没事。我自己弄的。”
“自己注意点,下次要是有事直接报警。”女警花皱了皱眉,可他的话音还没说完,却见许东河好像是见到了鬼一般,抓起桌子上的古画狼狈的跑了出去。
“怪人!”
女警花嘟囔一声,转身离去。
而一边飞奔的许东河则满脑子都是美丽女警花妖娆性感的身材,自己方才抬头看那一眼,竟然将身前女警花的衣着给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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