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寂寥,初秋的夜晚,空无一人的江上,一身病服,病服手腕带着星星点点血迹的女人盘腿坐在防护栏边,旁边停着一辆大红色的宝马,驾驶座的车门敞开着,透过月光灯光看进去,副驾驶座上摆放着一箱红酒,有的开了瓶,有的碎了瓶子,红色液体渗透进干草里,染了酒的红。
咕噜一声,女人抬起腿边的酒就是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凌乱的长直发被风吹得更加凌乱,一块黏在了她的脸颊,看上去狼狈至极。
不久,车子行驶过来的声音传入女人耳边,女人看着远处的车灯,踉踉跄跄站起来,手里不忘抓着她的酒。
终于,开过来的是一辆黑色玛莎拉蒂,随着车子缓缓停下,自驾驶座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颀长,面容俊秀的男人,他的皮鞋在女人眼里意外的铮亮,看着那双皮鞋发呆,女人突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力道极大,女人嘴角竟然渗出血迹。
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女人扇自己,男人双手依旧优雅的插在自己裤袋里,只有那双黑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女人,透着几分厌恶,几分的不耐烦。
“如果你从医院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扇自己一巴掌,那么我看到了,你还想做什么,请尽兴……”低沉的嗓音透着绝对的冷漠无情,男人说。
“沈岩,为什么,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穿着我送给你的这双鞋?戏已经结束,你为什么要继续演下去?”自始至终除了沈岩下车那一刻,女人没再看过沈岩的脸,就是那张脸,似乎有魔力般让她迷失了自己,害了家人,害了,她第一个,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孩子。
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白恋终于再度对上那张脸,“我不是已经逼不了你,威胁不了你了吗?”她承认,就算沈岩伤她到如斯,她心底对他还是有几分幻想,毕竟,她对他那么好,她几乎将自己的心都剖出来给他看了,怎么说,他多多少少应该对她有几分情义的。
可惜,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你以为这双鞋是你送给我的那双?你买给我的,我早就扔垃圾桶里了,这双,是为了不让你怀疑,宁宁买给我的。对了,这半年来,你买给我的所有东西,宁宁都会再去买一份。”看了看腕表,沈岩有点不耐烦了,“如果你还要发酒疯,你可以自己报警让别人陪你玩自杀的游戏,这一年,你的表演我看够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身后却传来攀爬的声音。
惊讶的扭头一看,女人果真爬过防护栏悬空了身体。
“白恋,我们都已经离婚了,白氏也被兼并,你以为你再这么威胁我还有人帮你?”一年多忍气吞声,沈岩再怎么脾气好性子温和,也在跟白恋的斡旋里早就耗尽,抬步就走,沈岩的手摸到车门。
“沈岩,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么久来,你真有这般恨我吗?以至于恨不得毁掉我白家,害死我们的孩子?”
阴沉的眸子一如既往,男人无视女人摇摇欲坠的身子下方是波涛汹涌的江水,薄唇轻启,“对,我真有这般恨你,恨不得你死!”
话落,车门被打开,随着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也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