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迟家二小姐?抱歉,我们这家小公司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迟欢?啧啧,我怎么敢录用你啊?听说你跟了韩总一年,在南城向来呼风唤雨,怎么现在要自己出来找工作?”
“……”
刺眼的阳光落下来,明明是炎热如火的夏天,但是迟欢只感到阵阵的寒意,从头到脚,像是一盘冰水浇灭了她最后的希望。
整个南城谁不知她迟欢的名字?南城商界第一把交椅韩宸的女人,迟家身份肮脏低微的二小姐。母亲曾是华语乐坛的第一天后,却因当了第三者郁郁自杀,所以从小到大,迟欢就是大众媒体嘲弄的“宠儿”。
应聘面试十多次失败,迟欢将手里所有的招聘单子揉成团,扔进一旁垃圾桶,姿态一如既往的高傲。
梧桐树下,靠边停着的高调嚣张的红色法拉利跑车是韩宸赠予她的礼物,如今,迟欢坐在这冰冷的车里,试图发动引擎,半响之后,她才看到那油表,已经到了底线。
迟欢烦躁的拎起包,去一旁银行的柜机前,将自己的卡一张张的插了进去,结果界面不是显示卡已经被冻结,就是显示余额为零。
韩宸是真的彻底把她退路给堵死了。
迟欢自嘲的笑了笑,靠着柜机旁的墙面,给韩宸打了一通电话,但话筒里传来的确实礼貌又好听的女声:“你好,韩总现在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请……”
话没听完,迟欢一把将自己的手机砸在地上,似发泄主人的愤怒般四分五裂。既然想要收回花在自己身上的心思,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韩宸只要一句话,迟欢就可以把这年来他所有给予她的一切都归还。从此,阳关道与独木桥,两不相见。
可是,韩宸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给?
迟欢心里汹涌的怒气,让她不得不去再见韩宸一面。
高耸入云的环球大厦,坐拥南城CBD最为繁华的地段,迟欢仰视这个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冷笑了一声。自己跟了韩宸整整一年,她安分守己的从不打搅他的事业。第一次来环球大厦,还是在两人闹掰之后。
进去时,前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匆匆跑过来拦住她:“迟小姐,请问你要找谁?有预约吗?”
“我找韩宸。”
简单的四个字就知迟欢的气势有多强大,这是常年跟在跟在韩宸身边耳熏目染的凌厉与慑人。
前台小姐吓了一跳,颤惊地回答:“不好意思迟小姐,没有预约是不能够见韩总的。”
环球的每一个员工自然都知道迟欢这个女人,不,是整一个南城都知道迟欢这个女人。身穿黑色的夏奈尔修身连衣裙,脖子上带着Bvlgari最新的欧洲款水晶蓝吊坠,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娇媚动人,足足配得上倾城二字。
她有众人津津乐道的身份与过往,一年前,她跟已经破产了的陈家公子陈立诚秘密举行一场婚姻,媒体皆笑说迟欢与陈立诚贫富不弃,三年恋情终于成果。
可是新婚当晚,迟欢就被人拍到与韩宸在酒店密会,因此名声扫地的迟欢就被迟父迟云峰赶出了迟家。
然而迟欢没有如此消失在南城众人的眼前,她以一个无法想像,惹人争议的身份高调出现,韩宸的每一次出席赴宴必定是带着迟欢一同前往。迟欢被包`养的说法甚嚣尘上,闹得南城又是一片风雨。
迟欢不顾别人怎么看,她冷着声对前台道:“那就现在给我预约,我要马上见到他!”
边说,迟欢就走向大厅的电梯,两边的保安急匆匆地跑来,把迟欢拦在了走道之外,前台忌惮又犹豫的跑过来,并未说什么。
“让开!”迟欢冰冷地瞪着他们。
面前的几人完全没有任何动作,无论迟欢如何的脸色,就是不让开。周围经过的员工看见,纷纷对她侧目,细微的嘲讽声不断地传进来。
“唉,那不是迟欢吗?她和韩总吵架了?可头一次见她来环球,真人长得就是个狐狸精!”
“可不是,结婚当晚就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能是个怎么样女人?你看她这脾气,韩总恐怕是早就腻了她,要她滚蛋了!”
“……”
迟欢紧紧地握着五指,半仰着头才能忍住眼底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她一脚就踢向面前的保安,对方措不及防地退后了一步,却还是挡在了迟欢面前。
高傲地转身,迟欢走向大厅一脚的沙发坐下来,非议声不断传来,她却置若罔闻地拿起了杂志看,偶尔看向电梯口的位置,留意着韩宸的动向。
但直到华灯初上时分,大厦的员工几乎都已经下班了,连大厅里都暗了那富丽堂皇的水晶灯,韩宸却从未出现。
韩宸不想见她。迟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