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而深沉。
公馆里传来女人低声求饶的声音。
“司南,求你,不要这样……”
沈清漪发出哀求声,酸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贺司南却置若罔闻,甚至更加肆无忌惮。
“装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贺司南垂着眼眸,毫不留情的讥讽出声。
“不是,我没有……”她艰难解释。
沈清漪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贺司南无情打断——
“你满足了,就去抽血,云雅很痛苦,等不得……”
男人冷冷起身,大衣的袖口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一如他凉薄的声音。
痛苦?
她难道不痛吗?
“贺司南,你等一下——”
沈清漪看着他背影,压住颤抖的声音:“我是你的妻子,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残忍?”
“残忍?你对云雅做的事情就不残忍?”
贺司南一字一顿,携带着寒意。
“你明知道本少爷喜欢的是云雅,却仗着自己沈家大小姐的身份,使用下作手段逼本少爷娶你。沈清漪,你还指望本少爷能怜惜你不成?”
“我没有……”
贺司南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敢对我用手段,就要付出代价。以为嫁给本少爷,本少爷就会爱上你?痴心妄想!”
话落,贺司南恶狠狠撂下一句:“赶紧去,别让云雅等急了。”
好似多看她一眼都是嫌恶。
“砰”的关门声传来,宛如一把刀,扎进沈清漪血肉里。
她抱紧自己,只觉浑身上下都是刺骨的痛。
三年来,他每次留给她的,只有这么一个决绝的背影。
呵……是她痴心妄想。
贺司南,论地位,贺家是云城的上流家族;论样貌,面容俊朗,是云城所有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三年前,她十里红妆,高调嫁给贺司南,云城报纸连续报道了三天,一时间风头正劲,她成为云城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而人们不知,贺司南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特殊的血型,还有她母亲留给她的蟠龙古玉。
云雅身体虚弱,需要这两样东西续命。
她便用这个条件,让他娶了自己做正妻,且……不能纳姨太太。
正因如此,贺司南认为她别有目的,认为她嫉妒并且欺压曾经沈家的养女……
是的,云雅就是沈家的养女。
可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呢,说到底,只是逃不过一个爱字罢了。
从三年前的一个宴会上,她远远看见这个人,一身挺拔的制服,冷冽而刚毅。
贺司南就这么入了沈清漪的眼,好似,有一种无形的羁绊,她等了这么久的人,就是他。
即便后来清楚,他对她没有爱。
可她还是像飞蛾扑火一般,妄图改变最后的结局,莫名的执着,执着贺司南对云雅的不是爱,而是补偿。
可两年过去了,除了心灰意冷,就是彻骨的酸楚。
贺司南只有在云雅每月需要输血的时候,才会来漪园找她,然后狠狠折磨她一晚上……似乎,这成为了交换条件一般。
沈清漪跪在床边,泪水夺眶而出。
从头至此,贺司南对她都未曾有过一丝怜惜。
……
沈清漪换了一身旗袍,走向贺公馆的兰香园。
就算不受宠,但从小到大的教养,也不许她衣发不整。
兰香园和她的院子有着天壤之别。
精致修剪的花草,主卧房旁边单独的药房,和国外进口造价昂贵的输血设备,处处显示着住在此处的人,身份不凡。
沈清漪面无表情的给自己消毒,抽血。
旁边没有人帮忙,哪怕她不是医生,时间久了,也都学会了该怎么做。
云雅披着刺绣睡衣,姿态慵懒的靠在床边,见到沈清漪,脸上闪过一丝羞意。
她轻轻拉了拉领口,让来人看见自己故意没扣好的睡衣,全都是暧昧后的痕迹。
“又劳烦姐姐来给我输血了……都说让司南好好休息,可他说只想和我亲近。”
云雅笑的柔弱,言语中的炫耀却不加掩饰。
沈清漪握着器材的手紧了紧,淡然道:“我不是你姐姐,沈家没有给你姓氏,贺司南也只有我这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