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让人深思,花柏栀向自己发问,人都说爱笑的人运气总是不会太差,可她不爱笑,想笑却笑不出来,可她含金汤匙出生,继承了父母亲优秀的相貌和智商,只要张口就能得到别人花上几辈人都得不到的东西,这些算幸运好吗?
若是,那些网络上的毒鸡汤渗透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又该如何解释呢?
花柏栀很喜欢毒鸡汤,爱笑的人幸不幸运她不知道,但是鱼尾纹总是会比别人来的早来的多。
人可以双标,事当然也如此,那些别人羡慕不来的东西,她曾经那么骄傲,现在却惧怕如蛇蝎,孩童总是天真的,她必须承认那时候的时光尽管有些许瑕疵,但因着天真,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如今却是另一番光景了。拿的越多,要还的就越多。
若想拥有钱权地位,就得牺牲自由亲情。
花柏栀现在是自由的,因为她再也没有钱权地位了。也许那样的自由不该称之为自由,她的自由必须是有监护人的,一旦这个监护人出事了,她仍旧会成为牢笼的鸟。
那些别人羡慕了一生,努力了一生的东西在花柏栀看来就是叔伯们丑陋的嘴脸、尔虞我诈,饶是再好的基因,她都不想抬眼去欣赏半分,不是怕污了眼睛污了心,怕的是在成为这些身外之物的努力时还不自知。
在这个家,若是不将心的周身打造成铜墙铁壁,大概早就被当做棋子与人联姻了,或者被当做弃子任打任骂了吧,正应了那句话,你若不坚强何人替你坚强。
但到底是血肉做成的心,还是有心软的时候,即时再怎么厌恶别人去探索自己的内心,但在那几千个日夜中,总是会有寂寞的时候,也想要有人去倾听自己内心的想法,不开心的时候可以随意宣泄,而那个人给自己无尽的包容。
如此冷漠的她,却也是上天眷顾的孩子,她有一个包容她的哥哥,温暖自己的冷淡,包容自己的任性,在这漫长的日夜里,她唯独觉得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哥哥,越是疼惜她,越让她觉得自己自私。
在别人眼中,她大概就是傻子吧。家中财产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有三个人,哥哥,她还有叔叔,那些旁支和私生子大概只能在暗地里偷偷的分一杯羹,现在她却逆着父亲从家中独立了出来,并扬言不要家中一分一毫。
而这些只是因为,想要得到她自己的那份必须要由父亲来安排自己未来的人生,那第一件事便是婚姻。
忤逆的人,家族大概有一百种让她痛不欲生的方法,如今的安生,都是哥哥用自己的自由换来的,总要有一个人来玩这个你来我往的争夺的游戏,他们的父亲可不允许旁的人拿了这些不该拿的东西,有了哥哥这个保护伞,既是脱离了家族也没有人敢动她。
她不曾忘记过,哥哥说:“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只要自己还在家族一天,那些妖魔鬼怪就不敢动你,等父亲放了权后,我再接你回来,若有人敢嚼舌根,我就把她从家族中除名,父亲也是一样的。”
哥哥比她大十岁,在她还懵懂的以为可以自由选择人生伴侣的时候,她的哥哥就已经是个叱咤商场的男人了,他的能力、冷漠众所周知,可曾想,这样一个男人竟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选择呢。
她知道哥哥对嫂子是好的,但是相敬如宾是形容他们了吧。
花柏栀有时候想,哥哥是把仅有的温柔都给了她了吧,结婚之后的哥哥在她面前露出的笑容也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不那么纯粹了。
花柏栀在心疼这个男人的同时,却又自私的享受着这一切,她既愧疚,却又不愿回到那个只有冷漠和尔虞我诈的家族。
这份自由,不过是自私、懦弱、不愿承担的表现罢了,她知道人世间许多的道理,可是做到谈何容易。
离开家族两年有余,她也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每天自由自在,不必担心太多的事,家里人也不再来找自己的麻烦,哥哥仍旧是那个哥哥。可是午夜梦回,她总是惊醒,因为愧疚。
佛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在梦中循环往复的报应终究变成了事实了么?
夏日,一个闷热的季节,积累多日的烦热的空气在这一天不堪重负变成一场大暴雨,这是适合呆在家中的写作的天气,难得的下雨天正好给了她灵感。
当日晚,在网上看到了一个美食广告,本不饿的她竟有些馋了,也不顾外面的狂风骤雨,换上宽松T恤、五分裤和人字拖,背上单肩包,带上雨伞也就出门了。
出了小区,这才真的意识到雨势不是一般的大,路上的水已经过了脚踝,可是这衣衫也换了,总不能白下来一趟,穿着人字拖淌水去吃饭也是种乐趣不是么,说着也就不回头的朝前去了。
可是未及百米,花柏栀却踏了个空,她太不小心了,竟也不知道小区百米之内竟有这样一个坑。
当花柏栀掉进这个下坑的时候,她脑袋里一秒钟闪过了她这二十三年里的点点滴滴,她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她想笑原来三年的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不是哥哥拿自己的自由去换就能够补足的,原来是要自己的命去抵自己这三年的幸福,她同时也想到了她的死也许也有好处,那就是她的亲哥哥再无软肋了。
想是水势过大,把下水道的井盖给冲走了,一般的下水道并不深,到底也就摔了个伤罢了,有时候想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花柏栀是个怕疼的人,她已经准备好被摔个手断脚断的疼痛了,可是在那快速下坠的时间里,这水道像是无底洞一般,许久之后她都没有着地,让她的心沉了沉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她还在想着自己会不会从地球的这段掉到地球的另一端的时候,从洞的下边有一阵强烈的光让花柏栀不得不迫使自己把眼睛闭上,就是这一闭眼,她就没了意识了。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因为她的肚子很饿很饿,是了本来就是外出去吃饭的,当她挣开双眼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抬手去遮眼睛了,她想起了那道强光。
当她完全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入眼的是黄色的帐幔,顶上的流苏,镂空的雕花窗,似是嵌入墙中半壁圆柱,上面挂着把古剑,她有些搞不清楚现状,在这地球的另一端难道住着未进入现代化的人家还是说她从那下水道掉到了另一个行星,是外太空吗?
外面好像有人在走动,喊喊看。要喊的时候花柏栀又闭上嘴了,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毕竟这睡榻就足以告诉她这里的的主人不是普通人家。
花柏栀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着古代的亵衣,她的衣服被人换了,这人家的主子应该是个好人吧,救了她还给她将湿透的衣衫给换了。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惶惶不安,她很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在这犹如异世的地方她这么孑然一身的人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着丫鬟装的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此时这个孩子脸上的稚气还未褪去,是个小萝莉,脑袋上扎了两个包子,一身淡黄色长裙,腰上扎了腰带,非常清丽可爱。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惊喜,应该是真心地。
小萝莉的一句惊喜的“公子,你终于醒了”让花柏栀愣了,语言相通,她还在中国,如此一想,掉到地球的另一端又哪里来的黄种人呢?外星人怎又会和她如此相与呢,唯有她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可以解释现在这种情况了。
这是报应吗?我是死了吗?
花柏栀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是那飒飒的短发,她还是花柏栀,她不是别人,她只是身穿了。
小萝莉见花柏栀表情呆滞的摸着自己的脑袋,以为她是脑袋进水了,直言道:“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我给你叫大夫过来。”
这才再唤来花柏栀的注意力,“我……我只是想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本是想说,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胃,可是面对一个陌生的古代人,还是少说才好,免得她总是蹦出一些现代人的词汇,让人觉得自己是什么不详的人。
闻言,小萝莉松了口气,这才高兴的说道,“刚才见你捂着脑袋,还以为你的脑袋进水了,不过看你还知道谢人救命之恩,看来是没事了,不过救你的可不是我,是我家公主殿下,等会公主下朝了你可要好好拜谢她。”
花柏栀再次呆住了,救她的人是当朝的公主,这……那条下水道到底是通往了哪里啊?
“姑娘你是说救我的是公主?”
“当然,这里是公主府,若是公主不愿救你,就算你被侍卫从湖里弄出来也是要死的,怎平白让你住下来呢?”
是了,若是一家之主都不愿救她,下人们想救也是无力的,只是偏生没有想到救她的人是一国公主,不怪她自己太过阴谋论,生于皇家如此复杂的人,怎会救一个凭空出现在府里的人呢?
她该好好思虑下一步了,免得“客死异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