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有些奇怪的戳了戳自己糊了一层厚厚粉底的脸,真不懂他们男人为什么会喜欢女生化妆,不过既然他喜欢,她也是可以去忍受的。
她牵着自己的礼服转了一圈,今晚她就要订婚了,更重要的是今晚她也将摆脱傅云臻这个恶魔!
裴宴宴想到了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还有他那病态的追求方式,她是害怕他的,不过一想到以后就可以跟他撇清关系,裴宴宴终于是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门在这时被推开,一位女服务员进来,“裴小姐,傅先生带了礼物说是想见你一面。”
裴宴宴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她提着自己的裙摆往外走去:“告诉他我不在,对了广君在哪?”
宋广君是她今天要订婚的对象,她宁愿去和他商讨一下订婚的细节,也不愿意在傅云臻身上浪费一分一毫,最主要的是她不敢和他单独相处!
她知道了宋广君所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化妆间,因为她清楚傅云臻他的通知也只是通知,不管她同不同意他一定会找过来。
然而,她还是迟了一步,刚出门她便看到了已经走到走廊拐角的身影,哪怕是只露出了半边身子,他身上带着的阴郁的危险气息已然扑面而来。
裴宴宴心都跟着跳了跳,她慌不择路的选择了另一条路逃开。
好运的是这条路也通向宋广君所在,她隔着盆栽看到了等在无人角落的宋广君,她伸出手。
可,不等她出声,一道倩影翩翩而至。
“广君哥,你今天都要和宴宴订婚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有来往了吧。”
她那柔若无助的声音成功的让裴宴宴顿住了脚步,她目光微微凝起躲在了盆栽的后面。
“苏舒你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着你私奔,只要我脱离了宋家,那么就不用和裴宴宴那个丑女订婚了。”宋广君拉住了苏舒那双柔软的手深情的道。
“不行,广君哥,我和宴宴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抢她的未婚夫呢?”苏舒听到宋广君要脱离宋家,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宋广君捏紧了拳头:“难道你也想要我娶那个丑女吗?看着她那一张粉刷匠一样的脸我就想吐。”
苏舒闻言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勾起的唇角:“广君哥,我……”
她未说话,可是那双欲语含羞的眼睛却代表了千言万语,宋广君的心都快要被苏舒的那一双眼睛给看化了。
盆栽后的裴宴宴听着这对苦命鸳鸯的倾述,整个人都不好了,宋广君是她选中的未婚夫不假,可是她之前还确定了他是否愿意娶她,当时他是怎么说的?那屁颠屁颠的忙前忙后的模样她还记得一清二楚,怎么现在又要摆出一副受害者面孔?
更别说,他当初还说喜欢她这一张脸,现在又嫌弃这是粉刷匠,难道他所谓的喜欢是喜欢帮她花这个妆的苏舒?
她捏紧了自己的裙摆,正要出去和这两个苦命鸳鸯摊牌,一道讽刺的声音先她一步响起。
“呦,瞧我这看到了什么?宋广君,你该不会是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吧?要不要我叫我堂妹来看看这感人的一幕?”
裴宴宴看向来人,眸光一亮,是裴清清,她的堂姐!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先让堂姐帮自己出口气,然后她再出去摊牌是再好不过了!
她又缩进了盆栽的阴影处,静静的等着她的堂姐大杀四方。
宋广君没想到裴清清会来,而且还撞到了这么一幕,他慌忙的收回了自己拉着苏舒的手。
裴清清见状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这样才对,这么一个靠着巴结宴宴才能活下去的寄生虫,怎么能配的上你?”
苏舒被裴清清的话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含着泪看向宋广君。
宋广君有了一种被需要的感觉,他挺起胸膛睨着裴清清:“清清,你给苏舒道歉,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不是我说的那种人?宋广君你看她这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我那傻妹妹给她买的?说是寄生虫还算是客气的了!”裴清清毫不客气的道。
裴宴宴听完堂姐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就是用着她的钱还两面三刀的挖她墙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过会儿出去她要跟她要钱!她裴宴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
她看着表姐已经大获全胜,便迈出一脚,要去给苏舒致命一击。
“宋广君,我之前说的你考虑清楚了吗?裴宴宴那个蠢货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她那短命鬼爸妈留给她的财产和公司马上就要落到我爸妈的手上了,只要你点头了,以后裴家就是你最大的助力!”裴清清挑逗的伸出食指在宋广君的胸前画了一个圈圈道。
苏舒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扭头掩面离开。
裴宴宴:“……”她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踏出去的脚步也顿在半空。
她没有听错吧,她当成同伴的堂姐,居然惦记着她爸妈留给她的公司和财产,不但如此看情况也对她的未婚夫有想法。
她整个人都懵了,这宋广君到底是哪里好了?难不成那里是镶金的,让这么多人追求!
这短短十分钟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知心闺蜜是两面三刀的绿茶婊,贴心堂姐只是为了她爸妈留下的财产,未婚夫更是倾心绿茶,她这些年难道都生活在他们编制的骗局之中?
她身边还有真心对她的人吗?
别说,还真有。
“咔嚓。”
角落里搭成一台戏的三人正在各自展现着自己,一道不合时宜的打开保险栓的声音响起。
一个伟岸的男人拿着枪指着左右为难的宋广君,他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镂空手表,声音冰冷的好似地狱来的恶鬼:“你还有五分钟,如果你不出现在她的订婚典礼上,我不介意你被抬着上去。”
冰冷的枪管贴着宋广君的太阳穴,刹那间,他的冷汗直冒,胯间也有些湿润。
“我我我,我这就去!”
两人在男人冰冷沉郁的气场下落荒而逃。
是傅云臻!
裴宴宴贴着墙努力的将自己隐藏在盆栽的阴影之中,她有些不敢置信,这场闹剧的最后,唯一站出来维护她的只有她逃避厌恶的活阎王,傅云臻。
可是这算是维护吗?把她往渣男的怀里推,这是想要报复她先前没有见他吧!
裴宴宴咬牙,还有正常人有随身带枪的吗?果然她之前避开他是真确的选择!
她正腹诽着男人,他幽冷阴暗的视线蓦的向盆栽的方向看来,冰冷的视线好似可以穿透盆栽直直的戳在她的身上,裴宴宴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难道,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