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管,这些蘑菇,你叫人过一下秤,全部收购。”杨柳没什么客气的,直接下令,随又问:“这样的蘑菇,一般是什么价?”
陈胖子也是个有眼色的啊,老板女儿想买,他自然捧场,拿两个蘑菇看了一眼,道:“这些小的,可以定为一级,大点的二级,一般来说,一级是七十到八十一斤,二级四十到五十一斤,二级以下的,我们酒店不要。”
“嗯。”杨柳点点头,显然对陈胖子这个回答较为满意,转头看阳顶天,道:“这样吧,你这些蘑菇,我全算一级品,七十块一斤,你看行不行?”
行啊,怎么能不行,阳顶天收的时候,均价六块呢,这是翻了十倍不止,这个不行,还要怎么才行?
阳顶天立刻点头:“行。”
还又卖嘴巴子:“其实杨小姐你要喜欢的话,拿几斤吃就行了。”
这话杨柳就不接了,不过听着还是开心的,便又要开车送阳顶天去医院。
如果梅悠雪不在,阳顶天肯定不会拒绝,杨柳同样是一等一的美女,气场还在梅悠雪之上,江城大酒店老板的女儿呢,能坐一回这种美女的车,那回去有得吹。
但梅悠雪在,阳顶天就想也没想拒绝了:“不要了不要了,我这个真没事的,蜜蜂嘛,叮几口没关系,经常叮的。”
他坚决不去,杨柳也就不好坚持,却给了阳顶天一张名片:“以后有什么新鲜的山货,你直接送酒店里来。”
说着看一眼陈胖子:“这位先生的货,新鲜的话,级别不要卡得太死,现在的顾客,就爱吃点野味。”
“好的,好的。”陈胖子立刻点头答应。
这根线就算搭上了,阳顶天可就喜爆了心。
过了秤,二百斤不少,二七一万四,厚厚一叠红票子,不但阳顶天高兴,梅悠雪也有些目瞪口呆。
红星厂六块收的货,总价一千二,一眨眼,翻成了一万四,十几倍啊。
阳顶天抽出两千块,递给梅悠雪:“梅技,这是你的。”
“我不要。”梅悠雪慌忙摇头。
“我们一起来卖的啊,而且还有你的蘑菇在里面,怎么能不要呢。”阳顶天顺手就抓着了梅悠雪的手,这个便宜要占,然后还紧紧压着梅悠雪的手:“这个钱你要是不要,那我也不敢要了。”
他这么一说,梅悠雪不好意思了,只好拿着钱,不过手轻轻挣了一下,阳顶天也就趁势放开了,道:“饿了吧,我们去吃饭,今天我们大吃一顿,庆贺---。”
说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庆贺我给蜜蜂叮了。”
梅悠雪一听就笑喷了:“给蜜蜂叮了还要庆贺啊。”
“当然要庆贺啊。”阳顶天一本正经的胡扯:“蜜蜂可是吉祥物啊,你看它们叮别人不?有些人为什么一辈子打光棍,就是因为没给蜜蜂叮过。”
他一通乱扯,梅悠雪更是笑得咯咯的。
“只说她冷,其实也看人的,碰上我顶天顶地阳顶天,还不笑得花儿一样。”
阳顶天在心里夸了自己一把。
找了家酒楼,吃了东西,又陪着梅悠雪逛街,阳顶天想给梅悠雪买件礼貌,又怕梅悠雪不要,梅悠雪挺傲的,厂里上千青工,追她的人不少,但任何人送她东西她都不收。
阳顶天最终没敢买。
小说《至尊神医》08联系上了试读结束。
真龙大陆,幅员辽阔,物产丰饶,人口不知几万万,边界不知几亿里。
当今之世,天下一共三大世俗王朝,鼎足而立,其中最强大,最繁华,为占据神州东南部,真龙王朝。
夜。
暴雨如注,电闪雷鸣。咔嚓,紫色的雷电,宛如龙蛇一样劈过,天空开裂出树根脉络一样的火花。
真龙王朝帝京,西南街,厉王府门前。
一对数人高的黑铁石狮威武耸立,其鬃毛飞卷,发如钢针,怒目圆睁,昂首前望,足下各踏一只凌空飞燕,双目处一片通红,里面如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一眼望去,犀利,霸气,威武,粗犷,狰狞,磅礴!
势卷日月千星,气吞山河万里!
石狮中间,宽大的汉白玉石阶一路向下,铺展足有数十阶,远超同类门弟。
一名身著单衣,年约十四、五岁的清瘦少年,跪在雨中,已经三天三夜。
朱红大门紧闭,四处悬挂白花,透露出一股风雨飘摇之感。
“哗啦!”
雨声更大了。
冰雹样的雨点,如同倾盘,几乎是刹那间轰落在地上,打出一片的白花。
少年身子一震,脸色更显苍白了。
三天三夜未进滴水粒米,他的神色看起来更显虚乏柔弱,然而,他却固执地跪在大门前,不肯移动半分。
“嘎吱!”
突然,大门缓缓拉开,一身名穿青色团花衣服,手提一盏白灯笼的中年管家走了出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少年,不禁摇了摇头:
“厉寒,回去吧,二爷是不可能让你进门祭拜王爷的!”
“为什么?”看到大门打开,原本心中已经升起一丝希冀的少年,眼中神光再次快速黯淡下来。
他抬起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愤怒,一丝无力,还有一丝乞求:“我只求见我父亲灵位最后一面,如此,也过份了吗?”
“哎……”
一声叹息,中年管家再次提著裹满白纱的灯笼,缓缓走入王府,身后的大门“嘎吱”一声重新关上,如同关上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光线消失,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少年抬起头,望著眼前紧闭的大门,雨水从脸上滑落,不知是泪,是雨,还是恨……
他仰起头,望著苍天,任凭雨水打湿他全身,只是喃喃一句:“我千里奔丧,只求见我父亲最后一面,如此,也过份了吗?”
“轰隆!”
黑暗的天空之上,再次划过一道粗长的闪电,将整个夜幕撕为两半。
半空之上,显露出一道鲜红的豁口,就犹如是一只潜伏暗中,择人欲噬的恐怖凶兽,终于张开它獠牙大嘴。
……
厉寒,真龙王朝赐封六位异姓王之一,“厉王”厉南君私生子。
因其自小体弱多病,身体极寒,故算命先生算其活不过二十岁,所以被其父自小在九岁时,便送入隐世八宗之一,长仙宗修习武道,只求改换体质,延长寿命。
可惜,因为经脉原因,其天生无法将道气凝聚成束,所以一直无法拜入长仙宗真正大门,只能在杂役院做一些粗糙杂活。
数日前,厉寒意外得知自己父亲莫名辞世,千里奔丧,却不料其二叔“靖南侯”厉天笙,竟不许其入内祭拜。
而厉天笙给的理由是:“其父生前,并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宣布厉寒的真正身份!
而宗族族谱之上,亦从未曾添加过“厉寒”这个私生子的一笔一毫!”
按照家族规矩,只要未在宗祠族谱之上正式录名,便不算作真正的厉家子弟,亦没有进入宗祠祭拜厉王的最低资格!
但是,厉寒知道,厉家族规,向来只是,只有举行过成年礼,才能正式进入厉家族谱。
而加冠之下,只入外籍。
早在厉寒九岁被送入长仙宗时,其父就当著厉天笙的面,请他多加照顾,日后添名录谱,也要由他代办。
而厉南君一生未娶,厉寒虽是私生子,其实也是唯一的儿子。
只有厉寒明白,厉天笙真正的理由,其实并不是不愿自己入内祭拜,而是害怕自己的身份,得到世人的承认,从而成为继承厉家权势和财富的真正继承人。
厉家是世袭王侯,一旦厉南君没有亲生儿子,这份殊荣,就会落到其弟弟“靖南侯”厉天笙的身上。
所以,哪怕是明知其就是其兄厉南君唯一的儿子,也是他的至亲小侄,但是,他却坚决的拒绝其入门祭拜。
不为其他,只为厉王府那百年积蓄,以及日后厉家宗祠,厉王的世袭继承权。
此时厉寒赶回,给其父祭拜,他自然不愿节外生枝,让人知晓。
三日后,便是“厉王”厉南君下葬之日!
而厉寒,已经在厉王府门前,跪了足足有三日三夜了,哪怕明知其并不是回来争夺王位,但是,厉天笙依旧心如铁石。
……
厉王府,后院。
和府外一片暗沉沉,凄风苦雨不同,此处银烛长烧,红灯高悬,即使是头七之夜,依旧未悬半分缟素。
池塘,假山,廊桥,华亭,点点奇花异草点缀其间,富丽堂皇,清幽别致!
一处最高的楼阁之内!
一名两鬃微白,身著鹤氅,面容古朴,身形高拔的中年男子,端坐在一张铺著厚厚淡金兽毛的黄玉石椅之上,石椅对面,端端正正,立著三名头戴兜帽,身披灰袍的黑暗人影。
中年男子神情淡漠,不言不语,只是把玩著手中一对黄金玉杯,似是沉缅,似是思考。
旁边的千年紫檀木桌上,一只金缕兽炉,缓缓飘逸出一缕一缕的紫烟,如兰像麝,似云似鹤。
站在其面前的三名黑暗人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虽然上首的那名中年男子未发一语,但却自有一股逼人的锋锐气势,扑面而来,让人心寒。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窗外传来两声轻轻敲响,接著,又一名灰袍人影,轻轻穿窗而入,飘落在地。
他整个人竟然轻若无物,有如一片羽毛,即使在那般大的雨中穿行,身上亦未曾沾上滴水片尘。
鹤氅中年男子终于回过神来,他一对有神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越发如注的暴雨,问道:“他还没有走么?”
“回禀主上,未。”
“看来,他是不打算离开了!”
中年男子莫名地叹了一口气:“严管家又去劝他了?”
“是。”
那名灰衣人影惜字如金,轻声回答,对于之前大门外发生的事情,竟然了若指掌。
“呵呵,他是老大一手提拔,倒是忠心。”
中年男子轻轻一笑,面前的四名灰衣人影,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突然聋了,什么也没听见。
中年男子低下头,掌心中的那对黄金玉杯,微微举起,在灯光下,玉杯表面那金黄的纹理,如同活了过来,竟然是九条鲜活的金龙,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中年男子嘴中,透露出奇怪的语气:“这九龙玉杯,虽是罕世至宝,由先皇赐下,但是,却刻上了我大哥的名字,我不喜欢。”
玉杯倒转,杯底一方鲜红的铭章,虽淡,却刺目。
“既然不喜欢,也没法送人,只好忍痛,让它在我掌心碎去了。”
话声方落,中年男子掌心,一道透明的银力一闪而过,“咔嚓”,两声清脆声响,中年男子掌心的两只九龙玉杯,竟然同时碎裂为了齑粉。
如此诡异而残忍的一幕,落到身前那四名灰衣人影眼中,竟然似是早已习惯。
他们头也不抬,眼睛半闭,如同未见一般,只是不自然的,身子都不由瑟缩抖了一下。
中年男子再次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杯如其人,人亦如杯,只要刻上了我大哥印记的东西,那么,既然无法挽留,便让他们都随之去吧!”
手一扬,掌心中,无数金银粉末,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落满一地。
鲜红的牡丹地毯之上,顿时如同铺上一层金粉。
而后,他抬眼看向面前四人,语气轻松:“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我们今晚就会吩咐下去,明天,严管家就会因病请辞,告老还乡了,然后从所有人的眼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首的灰衣人影早有预料地答道,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道:“只是,门外的厉寒公子……”
“嗯?这还需要问,看来,你们还是不太懂啊……”
中年男子蓦然抬起头,眼睛中,冷色一闪即逝,竟然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剑。
“既然已经离开了,又何必再回来?呵呵,一介私生子,无名无份,又从小被送去了长仙宗,谁还记得?谁会记得?既然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是,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四名灰衣人影,一闪即逝,穿窗而过,眨眼不见踪影。
楼阁内,烛火随之熄灭。
“咔嚓……”
刺目的雷电,天空骤然为之一白,照亮了坐椅之上,那名鹤氅中年男子的面容。
他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如同玉石,望著窗外,声音中却带著一股说不出的寒气:“电闪雷鸣,真是一个好天气,适合有人上路。”
“就和,那夜一样……”